只是,那个人的踪迹,却似在关外消失了。
他或许死于暗杀,或许东入中原,或许隐居在某处。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起码西域内风平浪静,没有往日的杀机暗涌,这对许多人来说已然足够。
人怀前岁忆,花发故年枝。
很久之后。
汴阳城新来了个邋邋遢遢的怪人。怪人站在叶家府邸前,踌躇着不肯离去,张着一双幽蓝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向内张望。
他每每都被侍卫不耐烦地赶了出去,却不肯离去,哪怕刮风下雨也要守在门前。
侍卫们捏紧了鼻子,却又赶不走这颗牛皮糖——毕竟站在门外并没触犯不得私闯民宅的律法,疯子做什么,他们没法呵斥。
随他吧。
直到这日,早春的牡丹居然提前开了几日,不少人都慕名前来赏花,叶家家门都快被来宾给踏爆了,那人才稍微站得远了些。等那些客人们一一出来了,就又跟着客人问:“姓叶么?是男是女?”
那些客人挺纳闷——牌匾上写着叶府,主人还能不姓叶么?而且叶家主人是个女人,还能变性不成?
疯子的思维,自然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他们皱着眉,客气地给出了一个让疯子面上神情都沮丧无比的答案,摇着头走掉了。
叶瑜亲自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一眼就望到门外有个落拓风尘、憔悴嶙峋的疯子。那疯子失魂落魄地坐在正对面,披头散发的。
她心下好奇,忍不住走过去问他:“这位……呃,你是被偷了盘缠了?在这里做什么?”
那疯子抬起头,眼睛的光芒都被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叶瑜甚至看不到他的眼睛究竟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