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歌瞥了他一眼,冷冷道,“除非你现在能跳下来打我。”
“那还真不行。”应长情撑不下去了,泄了一口气之后额头冒出冷汗,“妈的,其实有点疼。”
他勉强笑了笑,说,“你给我讲个相声,让我转移一下注意力。”
“毛线呐!我哪里会讲相声?”夏行歌忙给他擦汗,索性直接在床上坐下了。他沉着一张脸,“我只会唱歌,别的什么都不会。”
“那你给爷唱一个吧,唱得好重重有赏。”
“唱啥?你喜欢听什么?”
应长情眼珠子转转,想了想说,“就唱给郑兴荣写的那首歌吧,他天天哼,好像哼的又不对,我都要听吐了。”
“他的调子跑偏了十万八千里,我都不忍心说。”夏行歌拿出自己手机找歌词,清了清嗓子。
他清了清嗓子,他……唱不出来。
“我……我好像被你师兄带偏了。等等,让我酝酿一下……”
“卧槽……”应长情面露苦楚,“别惹我笑,扯着骨头疼哈哈哈……嘶……”
“换个换个!”夏行歌急忙说,“这个不能唱了,我已经找不到调了。”
应长情呼出一口气,“那你唱我的吧。”
夏行歌一愣,“没有你的。”
应长情惊呆了,“什么?我这么重要的角色都不给我写个歌?”
“导演没要求。”夏行歌说,“就男女主角还有郑兴荣有,再加片尾曲,谈合同的时候就谈了这四首。片头曲是音乐监制做。我一个人做四首已经很多了。我专辑肯定在你们剧播出之前发,到时候公司好好宣传一下,等到你们的剧播出了再拿我一个人包办这么多歌曲作为噱头,又可以吸引我的粉丝来看剧了。”
“就不能再加一首吗?”
“再加一首要给钱啊,哥哥!”
应长情指了指被叠放在一边的衣物,吃力地说,“钱包在裤子口袋里,自己去拿五块钱,然后麻溜儿的给我写首歌。”
“五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夏行歌去翻他衣服拿钱包,毫不客气地拿了十块钱。
应长情一脸心疼,“太多了太多了。”
夏行歌于是又抽出了一张红票票。
“十块,就十块。”应长情说,“虽然有点多,但是哥给得起。”
夏行歌把红票票给他塞回去,将钱包放回他口袋里。
钱都拿了歌肯定是要写的,他去外面买了纸和笔,回来后搬了椅子趴在床头的桌子上写。
应长情侧着头,看他一笔一划,写得很流畅,好像是早就打好了腹稿一样。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他的圆珠笔在纸张上面摩挲出的声音。
“坐直,不要趴着。免得近视。”应长情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提醒道。
夏行歌直起身来,坐端正,还瞪了他一眼,“跟我妈一样。”
对方笑笑,没说什么。
夏行歌继续写。他眼睛虽然盯着纸张,但是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那人的脸庞。他知道他在看自己写字儿,可是写字儿有什么好看的呢?况且他躺在床上,其实根本就没办法看到自己在写什么。
他在写剑客,在写他。
他在写自己对剑客的喜欢,对他的喜欢。
对剑客的喜欢要露骨,对他的喜欢要含蓄。
不止要含蓄,还要藏起来。就藏在字里,藏在行间,藏在心底。
三个小时一晃而逝,抚摸过他脸庞的那只手,他已经洗过了。
现在闻一下,还有肥皂的香气。
糟糕,没被他看到吧?
——万幸,他睡着了。
第22章 姐姐
“所以我的歌呢?”
早上应长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床边围了一圈人。陆邵青、张娜娜、郑兴荣,再加上两个助理。
唯独没有夏行歌。
“什么歌?”张娜娜问。
应长情接过水喝了几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我让小夏帮我写角色歌,钱都给了。”
郑兴荣:“给了多少?”
应长情:“十块钱。”
郑兴荣恨不得脱鞋跳到床上打死他,“十块钱我真想让余老师送你个豪华封杀套餐。”
应长情还真的好奇,“余老师又不是广电,还真的可以封杀我吗?”
“当然不能。”陆邵青说,“她只能联合两岸三地的好友堵你出路,让你混得很艰辛,艰辛到怀疑人生。”
哇,可怕。这样一想小夏同学的威胁其实还是很有震慑力的。应长情不禁想真是回回在欺负小夏,人家都没下狠手,还得多谢他不杀之恩。
他躺了一晚上,还不知道晚上都发生了什么。看郑兴荣满脸疲惫,问他夜戏拍得怎么样。
“一塌糊涂。”郑兴荣脸色阴沉得厉害,“那小子怕我报复他,不敢近我身。拍了好多条都过不了,孙导气死了,当着所有人的面骂了他。后来继续拍,他还是不行。我真的气得差点原地爆炸。当然,你们放心,我很冷静,没凶他,没骂他,也没打他。”
“不能打。”陆邵青说,“打坏了影响拍摄进度你们也吃亏。导演那边把消息压下来了,□□虽然可以增加热度,但是也会影响大家对剧的看法,你们理解一下。大局为重,你们还是继续好好拍戏,本分点,别的等这个剧播完了再说。”
郑兴荣说,“懂。”
应长情在揣摩陆邵青说的这个“别的”,大概能想到一些之后也说,“没问题。我和师兄一直很本分的。”
“我信了你的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