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打开,司徒礼贤身穿蓝衣走了进来,跪在周永怀的面前。
“微臣参见皇上。”
“司徒大人平身。”此时的周永怀,浑身散发出不一样的气场,与在季景江面前的完全不一样。
“季少庄主无恙?”司徒礼贤起身后,目光停留在半坐在床上的季景江身上。
“谢司徒大人关心,景江无事。”
周永怀替季景江掖好被子后,从床上站起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惊鸿扇,然后走到门口。
“哥哥好生歇息,朕和司徒大人谈些事。”
说完,就带着司徒礼贤去了偏殿。
赵伯翰上了茶后,就退下了,偏殿中只剩下周永怀和司徒礼贤。
“关于朕的母妃,司徒大人调查的怎么样了?”
“时间久远,微臣尚需些时日。”
“朕,不希望再生变数,抓紧些吧。”周永怀把玩手中的扇子,上书“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乃先皇亲笔所书,赠与娴妃。娴妃故去后,此扇就由周永怀拿着,后周永怀离开云季山庄之前,将其赠与季景江,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季景江仍然随身带着。
“目前只知,在衫王出事前,陵王确召董大人入过宫,有衫王身边老太监为证。”衫王是周永怀的大皇兄周思远,母亲是先皇后。陵王是三皇兄周铭瑄,母亲是赵贵妃。
“董明真?”周永怀眯了眼,像是想到什么的样子。
“是。”
“还有侯大将军。”司徒礼贤略微犹豫,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怎么?”
“老太监说,曾见过一封密信,上面有侯大将军的亲笔签名。”
“他怎知侯鸿笔迹?”周永怀挑眉。
“大皇子还是太子时,给他看过侯大将军写的折子。”
“密信现在何处?”
“微臣办事不力,密信仍不知去向,微臣正在全力追查,请皇上再等等。”司徒礼贤看周永怀皱眉,顿时紧张起来,起身就想跪下。
周永怀抬手拦住他,并取下腰间玉佩交给他。
“司徒大人身中探花,却屈居宫中,替朕洗清母妃冤屈,本就应是朕感激司徒大人。”
去年的探花郎司徒礼贤,本应有大好前途,人人看好,光宗耀祖。而他却在这时成为了皇上的男宠,住进了后宫。他的父亲司徒员外也因此宣布与他断绝关系,而他却有不能说的苦衷,因为不能大张旗鼓,要避人耳目,而且也是后宫发生之事,司徒礼贤若是身为“男宠”,也更方便在宫中行动。周永怀已封了司徒礼贤为大理寺丞,还许了他大理寺少卿一职,只一条,要知道当年娴妃自杀真相。
“皇上折煞微臣,微臣能为皇上解忧,是微臣的福分。还请皇上放心,微臣不日就能查出真相。”司徒礼贤终还是行了叩拜礼,他自小就喜刑狱之事,本也是因为兴趣想要查清当年真相,然后能稳坐大理寺卿的位置。只是这案子本就因年代久远,难以找寻人证物证,还要暗中探查,着实是费了些力气,好在现下终于有了些线索。
“有司徒爱卿费心,朕自然放心”周永怀对司徒礼贤十分的才学早就有所耳闻,虽说一开始注意到他是因为长相,竟与季景江七分相似。将他安c-h-a在后宫中,一方面可以方便他探查,一方面也可以他也可以配合演戏,什么皇帝沉迷男色,贪恋后宫,亦或是与季景江在一起的日子,周永怀都将他召来让他宿在偏殿。司徒礼贤也是个十分识大体的人,对与他无关的事,向来不闻不问,只一心查案。
又就一些细节做了商议,周永怀方才离开偏殿,回到季景江身边时,已是子时。许是因为喝过安神的药,季景江已经熟睡。
将惊鸿扇小心翼翼地放回桌上,宽去外袍,然后坐在床边出神地看着季景江。季景江是面朝里面睡的,于是周永怀就盯着他的脑后看。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季景江醒过来。
“嗯?怀儿在这坐了多久了?怎么不穿外衣?”季景江醒来就看到周永怀坐在床边,眼神相撞他就把慌乱的看向了别处。
“我刚回来,看哥哥睡得熟就没有叫醒你。”周永怀低头盯着自己的手。
季景江不顾周永怀的挣扎握住他的手,竟是冰凉不已。
“夜里凉,也不知道多穿些。”说着,就将他的手拉至怀中捂住。
“哥哥……”周永怀还是有些不习惯,毕竟这么多年都是默默等待,甚至也没有期待季景江会喜欢自己。
“过来,怀儿。”季景江将被子掀开一角,将周永怀拉入怀中,但是因为用力过重,竟重重撞到自己受伤的左肩。
“啊!”周永怀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
“怀儿别动,别动!”季景江疼的直冒冷汗,周永怀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才终于安静下来。
“没事吧?要不要找清莲姑娘来看看?”周永怀紧张地捧住季景江的脸给他擦汗,一边尽量撑起身子不压着季景江。
“傻怀儿,这么晚了清莲怕是早就歇息了。”
“那就宣太医,太医院有当值的太医,若是看了哥哥的伤敢出去胡说,我就叫人砍了他的头。”
季景江缓了缓,调整了姿势,再拉周永怀躺下。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季景江用右手给周永怀盖紧被子,“下次再叫我看见你不穿外袍,便叫你笑上一夜。”
这是周永怀小时候惹恼季景江时,季景江给他的惩罚,点了周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