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太白山对吴明和火棘而言,不仅仅是物是人非,而是物换人非了。老教授一直小声地低估着什么,伍用向导则是十分警惕外界风吹草动,仿佛防备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光线即将暗下来时,众人停止前行的脚步,搭帐篷暂时休息。
他们随行带的东西不少,两个防风帐篷和相关御寒衣物,还有干粮,简易炉灶和餐具。
吃过之后,今晚他们没有像以前那样聚在一起聊天,简单互道晚安后,就各自休息了。
火棘和吴明睡在双人睡袋里,头颈相交,小声地说着话。
“阿光,以后叫我什么?”
“还是叫小棘吧,毕竟这一次的你可是认识了不少人,大家也都叫习惯了,不用改名字吧。”
“嗯,我现在也比较喜欢这个名字,毕竟我真的是一株火棘。”
火棘忽然想到了初入里世界的事情,就对吴明说了最初进入里世界时听到的声音。
“我一直以为那个声音的发出人是阿光,可是现在看来不是,那会是谁呢?里世界还有谁知道我是火棘?”
对此吴明也理不清头绪,只得安慰道:“不过我们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神秘的人对你没有恶意。”
“我也这么想的。为什么我们非来太白山不可?”
“这个问题你怎么现在才问?我想去看看我当初将你留下的地方,那里应该还有一块息壤,可以帮助你恢复身体。”
火棘沉默了一会,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吴明安抚地抚摸着他的背脊,“小棘是近乡情怯,还是因为这一切感到伤心了?”
火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阿光,越靠近那里,我越难受。”
“那我们不去了?”
“来都来了,我们原地返回么?”
黑暗里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只听得到林间呼啸的风声,在火棘的心里打着转儿。
好一会儿,吴明才开口,“好。”
第二天天色大明,晴空万里,风停了,眼前一片空旷,明亮地刺人眼目。
徐老教授早就收拾好了,兴奋地说:“今天真是个好天气,我们中午就能抵达苔原层了,不出意外后天就能顺利抵达天池了。”
吴明却是直接说明他和伙计不打算继续前行了。
徐老教授愣了一会,然后非常激动,反应有些大,眉毛眼睛都都动起来,眉头紧皱,又像是忍着什么似的盯着吴明和火棘两人,许久才叹了口气,无奈道:
“腿长在你们脚上,要离开就离开吧,老头子我就是死一回也要上了这天池。”
伍用的反应却是很平常,“都到这儿来了,放弃有些可惜,不过越往上走,未知的东西也可能越多,回去也好。”
徐老教授恶狠狠地瞪了伍用一眼,可惜对方神色不动,丝毫不受影响。
吴明和火棘向两人道谢并告别后,就沿着原路慢慢往回走,下山的路比上山时要更难走些,好在他们一路有系红丝带做记号,不必担心迷失方向。
不用去天池了,火棘显然很是放松,一转身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说的都是他们以前在这里生活的小事。
“阿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境么?”
“当然记得,那时候你刚开智,什么都不懂,还呆呆地问我我是谁。”
“是啊,能够第一眼看到你,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吴明只是笑了笑,继续听火棘说话。
“这世间变化可真大啊,也就是2000年而已,什么都变了。我们当时一起过了数万年,世间的变化也抵不过这两千年。”
“我好怀恋当时自由自在的日子,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阿光的表情丰富多了,更像个人了。”
“我只是不太喜欢别人,性子也冷了点。”吴明简短地回了一句。
“虽然你这么说,但我知道,你其实很在乎他们的,不然早就抛下着一切一走了之了。”
“不,是因为你,我才没有离开这里。”
“阿光不用狡辩,你的心思我自然是知道的。”
火棘还待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像是伍用的声音。
吴明和火棘互看一眼,连忙转身,朝声音所在处跑去。
两人气喘吁吁地赶到时,就看到徐老教授一个人呆呆地跪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嘴里低低地重复念叨着:
“它出现了,它又出现了。”
“老教授,你说什么,什么出现了?”吴明扶着老教授的肩旁,看着他的眼睛问。
“你们回来了啊,回来了好,回来了好。”老教授不知所云说了一句,就晕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火棘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很是疑惑。
吴明将老教授靠着一棵树放好,在原地仔细察看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火棘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说:“会不会是还有什么活着?”
吴明心里隐隐觉得因该不是这样,就摇了摇头。
面对这一个昏迷的老教授,还有一个莫名失踪的人,两个人都有些为难,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做。
火棘坐在吴明身旁,“为什么阵法还会管用?太白山上,一切的电子信号都会受到屏蔽,不然就能直接找人了。”
吴明也想到了这点,遂说道:“也许是鱼龙还在。”
“也是,鱼龙寿命长,还能化为鱼,生存下来应该不难,只是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