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抻出三颗漂亮的脑袋,神情各异的旁观隔壁的现场直播。
站在林莺儿对面的鲲鹏镖局李四娘一身紫色劲装干净利落,看着眼前穿着不伦不类的女人一脸不屑:
“我平日确实要陪着当家走镖,所以在穿着配饰上自然比不上岳夫人你,就像你身上这件蓝裙,我当姑娘的时候都不曾穿过这么娇嫩的颜色,何况现在,都人老珠黄了呢。”
李四娘说到后面,着重的狠咬那几个字眼。
林莺儿呵呵一笑:“李妹子言重了,我也不过是劝你多穿点好的而已,李大当家那么能干,怎么不想着体贴体贴自家媳妇呢,姐姐也是为你好。说到这裙子,原本是那陈老爷家得了几匹上面给的料子,便记挂着分出了些送给我家当家,这才做了衣裳给我穿,我家当家的一片心,到底也得珍惜不是。”
“呵,”李四娘不怒反笑:“我当是什么,原来是陈老爷赏的,说到这我才想起件事,怎么岳大当家还忙着在那边跟别人搭话,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大当家都不在乎吗?当真是家业大了呢。”
“出什么事?”林莺儿一愣。
四周竖起一片小耳朵。
“原来岳夫人还不知道?我刚从京里回来,可都传遍了,说户部陈侍郎的外甥送了他一箱子的房中物,”
李四娘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眼见着原本一脸虚伪笑意的林莺儿僵了脸,得意的说下去:
“据说都不是一次两次了,要说这等私密事遮掩过去也就罢了,没想到这次不小心在半路跌坏了箱子,弄得满城人都知道了,言官直接上堂参了几本,皇上就算想维护都不好维护,到底下旨让陈侍郎闭门思过,怎么陈老爷没跟你们说吗?看不出你们关系倒是真好,砸了镖这么大的事都能揭过去。”
这一席话不要紧,现场犹如被扔了火药般哄的就炸开了,林莺儿脸气的快要跟衣服一个颜色,她心知房中物的事情是真,如今听李四娘说得有鼻子有眼,急得耳上的赤金坠子左晃右晃,偏偏在这么多人面前还得撑面子:
“无凭无据,妹子你可不要信口胡说,咱们江湖人不打紧,官家,可忌讳着呢。”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李四娘状似嫌弃的扫了扫袖子:“我也是为陈侍郎不值,谁不知道现在的户部王尚书年迈呢。”
说完痛快的欣赏了林莺儿五彩斑斓的脸色,扭身干脆走了。
房中物这东西放在阴暗处谁都不在乎,甚至有人还沉浸其中,但一旦摆到台面上,难免会让人尴尬难堪。
当然了,是令当事人尴尬难堪。
对于看热闹的人,尤其是嗓门向来没控制的江湖人,那八卦传播得跟打雷一样,咚咚锵锵的几里外都听得见。
林莺儿哪还有心思管这些,更别提跟别的女客炫耀耳饰了,简直要吃了人似的拨开人群急急的去找忙着交际的岳鹏。
临棚的三颗脑袋齐刷刷的收了回去。
“好戏……好戏啊。”连旭打开不存在的扇子,扇扇。
“不过瘾,不过瘾啊。”肖小竹摇头晃脑看岳温离。
岳温离阴测测冷笑一声,站起身便往外走。
“咦苏兄弟你去哪?”
“看戏。”岳温离冷冷抛下一句。
肖小竹蹦跶蹦跶跟了上去。
“喂你们两个大男人有这么八卦吗?”
连旭抄起岳温离留在棚里的扇子:
“倒是等我一会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 岳温离一边弄扇一边偷瞄:臭小竹,遇见个人就巴拉巴拉,还那么亲密,有很熟吗?还不给我闭嘴~~
☆、第十四回
那位已经挂在众人嘴边的大当家如今还不清楚状况,此刻正带着儿子坐在文庄主的待客厅中,与众位掌门相谈甚欢。
文忠坐在主位,听着岳鹏侃侃而谈他走镖去西海的见闻,话里话外隐隐的炫耀着他的经历与财富,还间或提拔提拔自己的儿子。
若放到以前他听听也就罢了,毕竟同城而居,虽然不喜他的作风,但到底也没有什么冲突之处,何况他的背后还连着官府。可如今,一想到这位道貌岸然的镖局大当家曾经竟那样对待自己的妻儿,还虚伪的对着自己痛哭流涕过,便觉得无比的厌恶恶心。
他强压下心中涌上来的不悦,想起那两个少年说过这两日也许会有好戏看,他只需稍稍配合便可,也不知是耍了什么把戏,正暗自琢磨着,便听家丁入内通报:
“庄主,外面有位镖师求见,说是松山镖局的,想找岳大当家。”
岳鹏闻言一笑:“文大哥寿辰我特意从西海那边订了两颗夜明珠,来的时候还在路上,这会应该是家里人给送过来了。”
“哦?岳老弟何必如此破费,快请。”
家丁听命下去,便听长山派宋掌门笑道:“岳老弟的镖局如今真是蒸蒸日上,据说前阵子还护了秦州一个大活,如今江湖上风雷掌岳鹏的名号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啊。”
岳鹏志得意满的靠坐在椅子里,抚了抚腰间的玉佩,刚要客气几句,门外的年轻镖师已然走了进来,只是手上没有拿任何东西,衣着还有些凌乱,面露为难之态,一看便不是过来送东西的,厅内的几位都是老江湖了,互相对视了一番,都没有多言。
岳鹏微微坐起身:“同安?怎么回事?你不是该在陈府护院吗?”
同安先按规矩向各位行了礼,才迟疑的对岳鹏禀道:“大当家,家中突发了些急事,薛掌柜请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