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崔承一想,汗又要下来了,他招呼道,“先进来坐会儿,太热了。我真得换身衣服,都s-hi透了——对了,找我有事?”
秦士森乐了,“我确实是过来请你吃饭的。”
“……”崔承看着秦士森难得一见的笑脸,愣了几秒,然后才反应过来,“噢,对。那只能麻烦你再等等,我去冲个澡,浑身都是木头屑子。”
“客气。”秦士森随崔承进了屋。
屋子不大,靠墙有柜子,上层玻璃门内塞进不少工具和设备,地上扔了一摞一摞的原木,各个角落随意摆放了不少半成品。除去这些,只剩下一张躺椅、两把古明式素圈椅和一张桌子的空间,桌子的位置有痕迹,却是空的,应该就是现在摆在院子里那张,也因为少了一大件儿,两个高大的成年男人此时站在屋子里,才有转身的余地。
“随便坐,喝水自己倒,饮水机在那儿。”崔承道。
里头还有一间房,大概是隔出来的简易的卫生间和浴室了,崔承进去以后,响起花洒淅沥沥的水声。
秦士森没有坐下,他看这对椅子不错,仔细端详起来。
圈椅选材并不昂贵,也没有繁复的镂空雕花,但胜在做工j-i,ng良,每一处流线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张弛有度,拼接严丝合缝,视觉效果非常舒适。可能使用有些年头,由岁月打磨而焕发出来稳重光泽的红酸枝,不比任何一件刚出厂的小叶紫檀家具差。
椅子边靠墙处,搁着一沓写了软笔书法的纸,应该是日积月累攒了一堆,乍一看挺像那么回事。秦士森回想了一下崔承高中时候那狗爬式的字,简直天差地别,都说练毛笔字修身养性,这人现在确实连气质都变了。
崔承冲了个战斗澡,很快便打开门出来了,见秦士森正饶有兴致地欣赏他的“墨宝”,边用干毛巾胡噜头发边笑道,“怎么样,写得比以前好点吧?”
秦士森刚想说点什么,一抬头,发现崔承只在腰上系了条浴巾便出来了,黑色文身太博人眼球。
栩栩如生的穿山甲弓着身子伏在崔承肩膀上,尖长的吻部埋在他饱满的胸肌前,背部菱形的鳞片竖起,长长的尾巴从崔承的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臂。
崔承上身肌r_ou_发达,即使在沐浴之后的放松状态下,依旧块块隆起,更不用说那两条大长腿,结实健美。此时的崔承雄性荷尔蒙爆棚,这样的身材,放在高大的西方人群中也不会逊色,也难怪会有小男孩儿被他迷得五迷三道。
“……”虽说都是男人,看了也好被看也罢,其实都不算什么,但也许是崔承的身量过于惊人,在这逼仄的空间里,秦士森仿佛能接收到来自崔承皮肤上的热度,这种热度自带侵略感,让他觉得不自在得很。
“穿好衣服走吧。”秦士森转过头,又恢复了平常那冷漠的样子,换上谈生意的口吻,淡淡地说,“这椅子是你做的?卖吗?”
“那是我师父做的,我现在的水平雕个玩意儿还凑合,做家具功夫差点。”崔承从柜子里翻出干净的t恤套上,要穿裤子时,秦士森和他几乎同时转了个身,崔承还比秦士森慢一步,他看了一眼秦士森发顶的旋,解开浴巾问,“吃什么?”
“你挑吧。”
崔承笑道,“行。”
第9章
“那地方不好找,我带你去。”崔承说道。
大吉普比上回干净多了,应该是彻底洗了一遍,所有内饰擦得锃亮。秦士森看见挡风玻璃前搁了一个木质笼子,造型有点像鸟笼,十分j-i,ng巧,有可以开合的门,里头关着一小块儿木头似的东西。
“沉香?”秦士森闻到凉甜香,问道。
“对,奇楠。”崔承点头。
秦士森虽不是特别爱好这个,但也是听说过奇楠的,他不会分辨等级优劣品质好坏,单单觉得入鼻的感觉很舒服,“放车里还挺好,你是专业的,可以帮忙买点吗?”
崔承喉结滚动了一下儿,他总不能说实话,这玩意儿就是为了压秦士森那天身上的香水味而放上的。他笑了笑,“当然。不过现在市面上真的少油泡的多,我那还有点儿,可以先给你一些。”
“谢谢。”
崔承摸了摸还潮着的短发茬,“别这么客气咱俩,都是老同学,就像普通朋友那样正常交流成不成?”
秦士森转头瞟了崔承一眼,可不是以前他自己对人那爱答不理的态度了。
目的地不远,没过多久便到了。那是一个小胡同,勉强能容两辆车通过,碰上路边停车的就能堵在里头,所以崔承把车停在巷子外。
秦士森和崔承下车步行,老张也靠边停了,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俩。
老城区这一带隔一段儿就是名人故居重点保护文物,不允许搞开发。路边多数是人家,以前的院子里大都种树,现在长得繁盛茂密,想砍也不让,每一棵都是在园林备过案的。
走在树荫下,遮挡了部分阳光,可还是非常热。崔承还好,虽然穿着长休闲裤和皮靴,可短袖t恤好歹凉快点儿;再看秦士森一身西服,脚上的高定软底皮鞋此时踩得难受至极,他太久没有顶着烈日走过路了,却始终没开口抱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崔承光是看秦士森脖子上扣到第二颗的纽扣都替他觉得闷,“马上到,你看,就前头那个小红牌子那儿。”
秦士森不自觉地加快步伐,在崔承推开门,空调冷气迎面扑来那一瞬,他轻轻呼了口气。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