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凄鸣,蒋兴面色扭曲,一双眼睛浸满毒液,死死望着拦住他的人,一身可怖威压直接将附近几名店员按倒在地,四处充斥着骨骼断裂的声音。哀嚎声冲破喉咙,受苦受难之人眼睁睁看着蒋兴面色愈发狰狞,下意识强忍住口中痛呼,满脸冷汗躺在地上不住颤抖。
拦住蒋兴之人见状眼神一冷,立刻动手将蒋兴威压顶了回去,怒发冲冠道:“蒋兴,你莫要太过分!当日我便说过,你若是再找这位小友麻烦,我便当真与你不死不休!”
蒋兴哈哈大笑,一张秀美面孔扭曲如恶鬼:“不死不休?哈,早就如此之事,也值得你反复说来,莫不是底气不足只剩这一张嘴?如此说来,里面那小泼皮正是云渊?这可真真是得来全不费——”
功夫二字尚在口中,蒋兴一道法术击出,呼啸着冲向云渊所处那间炼器房。
“竖子尔敢!”
来人愈加恼怒,一剑斩向蒋兴,俄而手中惊雷剑光掠起奔出,意图拦住蒋兴那道攻击。
然而蒋兴与此人乃是老对手,彼此十分熟悉,惊雷方去,法术已变化轨迹,将将触到炼器房边界。
暴烈热意包裹住整座炼器房,来人一见,面色陡变。
蒋兴并非想击杀云渊,而是打算毁了云渊本命灵剑,让云渊活生生气血逆流、痛不欲生一辈子!
“哈哈哈,陆默桓,本座曾指天发誓,但凡你相中弟子,我必让他生不如死!”蒋兴狂笑道,“你且看着吧,我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默桓气得浑身直抖,毫不犹豫对蒋兴下了杀手。
云渊盘膝坐于炼器房之内,耳听外面杀伐声渐起,明知蒋兴已到,竟毫无惊慌之意。
他抬眼望向房顶,一跃而起,手握长剑破顶而去,轻飘飘避开蒋兴这恶毒至极的一招。
行止之间,不带一丝烟火气。
陆默桓当即扬声赞道:“走得好!”
云渊充耳不闻,闭着双眼负剑立于雷云之下,恍如顿悟一般。
蒋兴面色愕然,眼中有几分不甘,但眼见漫天雷光开始穿梭,天雷威压已然降下,只能强自压抑着不满,愤恨向外退去。
他最见不得悟性好的雷灵根修士,眼下云渊当着他的面顿悟,怎会不让他气炸了肺?!
他倒想趁机对云渊下手,然而天劫之威岂是常人可以冒犯?
境界越高,所受雷劫威力便越大,加之云渊本命灵剑打磨极其j-i,ng细,雷劫威力直接翻倍,即便蒋兴已至元婴境界,亦绝不敢随意行走于雷劫之下。
他是对云渊很不满,但这份不满远远不到让他置身险地的程度,当下就飞快退出很远。
陆默桓见状大松一口气,一招袖里乾坤把附近数名无辜修士卷起,也向外飞快退走,眨眼便再次与蒋兴对峙起来。
无论如何,他仍不放心蒋兴,担心对方不顾面皮找机会偷袭云渊。
云渊站在房顶,感觉到周遭变化,忽然睁开眼遥遥看向蒋兴的方向,旋即挑唇轻笑一声,驾起一道剑光凭空而上。狂风拂过衣摆,云渊大袖款款,就这样迎着漫天雷光而去,姿态颇带几分悠然,仿佛根本不是在渡劫,而是赏玩美景。
蒋兴嗤笑一声,直道他颇欣赏云渊这份勇气:“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晓得出头椽子先烂的道理,为博人眼球也当是无所畏惧。”
陆默桓心知蒋兴是故意刺激他,脸色变得铁青,终究没有贸然与对方动手。
神识扫过陆默桓,蒋兴注意到他肢体每个动作都充满警惕,又一次嗤笑起来,心中一下舒坦许多。
如云渊这般心态膨胀、竟在练气期炼制本命灵剑之辈,便是雷灵根又能如何?
迟早要在毁在天雷之下!
正如此想着,第一道劫雷酝酿完成,轰然劈下,耀眼亮光顷刻湮灭云渊身影。
雷霆加身,云渊在光芒中闭着眼飞快打出数个指诀,直接借天雷之力继续打磨本命灵剑。天雷何等威力,岂是云渊那点儿真气能比拟的,不消片刻本命灵剑便模样大变,愈发光彩夺目起来。
到底只是练气期剑修的本命灵剑,不能承受太多能量,雷光转过剑身,很快流向云渊。
云渊来者不拒,纯净劫雷流转过他每条经脉,炸出一道道伤口的同时,也在悄无声息拓宽着经脉。他满意颔首,顺便引走一部分j-i,ng纯劫雷淬炼自己灵根,竟是胆大包天在以天雷弥补灵根缺陷。
在雷光笼罩下,其他人不明真相,却能看出第一道劫雷并未对云渊造成太多麻烦。
陆默桓眼中染上喜色,蒋兴将脸一掉,淬毒的目光锁定云渊所在处,心里默默转起坏主意。
一肚子坏水,蒋兴想出坏主意不难,难的是如何取舍,一时间倒是未表现出来。
不过他满脑子可恶点子最终一点儿用处也无。
在雷光散开那一刻,蒋兴蒋真君以过人目力,清清楚楚看到云渊身上变化,当即勃然大怒。
“好个气运过人的小泼皮!我竟未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当真能看到有人以劫雷淬炼灵根,甚至还性命无忧!”
这可是让他之前那些故意损毁云渊灵根的动作全白费了!
他花费那么大力气扶持葛藤,想方设法毁去云渊修复灵根所用药材,吩咐其他人打压云渊,到了竟是全打了水漂!
那个废物最好祈祷他已经死了,还能留个全尸!
蒋兴怒火中烧,见附近已有其他元婴修士聚集,不好再与陆默桓动手,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