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殊怕他?黑眸一沉,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相遇,一时间噼里啪啦火/药味浓重,无形的弓箭在你来我往,似乎要在这里决一死战。
又一个酒杯伸到面前,与他相碰:“谢谢你的祝福。”是新娘的声音。
调转视线,程天殊露出微笑,顺便看到了新娘疑惑的眼神,原来这个新娘已经察觉到他和黑框眼镜男之间奇怪的气氛了。于是他客气几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脱离众人的焦点。
很快,新郎新娘也和那桌人寒暄完,到其他桌去敬酒了。
而那黑框眼镜男就错失了使用黑魔法的机会,周身气息更低沉,他的刘海遮挡了视线,一句话不跟周围人说,默默用手里的餐具折腾着眼前的食物。
那指节泛白,狠狠攥紧了餐具。
林冬来视力好,观察到了,他对程天殊说:“这个人跟这对夫妻到底多大仇?至于这么恨吗。”
“私人恩怨吧,不过也说不准,他这样的眼神,就跟看杀父仇人似的。”程天殊摸摸下巴,“不过,黑魔法师可不好惹,心思细腻,或者可以说是神经质,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他们,惹上大事。”
“我看他对你也挺恨的。”林冬来又说。
程天殊不在乎到:“待会儿就知道了。”
“怎么,难不成你们还要待会儿再碰面?”林冬来没见识过黑魔法师,有点担忧,“稳妥为先,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了,万一是个狠角儿。”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程天殊被质疑,像只怒发冲冠的雄狮,“小伙子,你是觉得我魔法很菜?”
林冬来说:“没有啊,你魔法很木奉,至少,我们家人都没办法与你抗衡......”
程天殊啧啧:“你是不是还要跟一句但是?”
“对啊,但是......”林冬来也不管他脸色怎么样,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这时候实诚点没什么不好,“但是,这个人不用魔杖就能施魔法,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我们要做到万无一失,你想想,上次你对自己的能力多有自信啊,咱们还不是被困在那个磷脂分子层的囊泡里,还差点被改造了吗?”
程天殊轻抚林冬来狗头,被他蠢哭:“刚说了,不用魔杖,要么就是能力强,要么就是黑魔法师,所有黑魔法师都不用魔杖,跟强不强没关系。
至于咱们被困囊泡那次,纯属意外,我忘了魔法和科学是两码事,有时候我们无法摆脱科学的限制。”
见林冬来还想反驳,他又说:“这个黑魔法师虽然是挺强,但他这次针对的对象是那对新婚夫妇......哦不,准确的说是形婚夫妇,我作为一个第三方,陷入危险的可能性极低。”
低头凑过去,林冬来在他耳边着急地说:“你破坏了他的计划,就算曾经没打算伤你,但现在难说是不是对你有了杀意。”
程天殊瞥他一眼:“他对新郎新娘也没有杀意。”
“啊?”
“他似乎要对他们做什么手脚,之所以把动手脚的地点选在婚礼现场,第一是不打算让人知道是谁干的,第二点,说明不会弄出命案。”程天殊再次摸摸下巴,“待会儿再次探探他到底想干什么。”
林冬来突然问:“你非要跟他会一会,是不是有什么猜测?”
“挺敏锐啊。”程天殊冲他眼尾一挑,看来确实是有了些揣测。
见他如此,本就被他说服了些的林冬来就信了他,但是强烈要求一会儿必须带上他,不然还是不让去,而程天殊估算着待会儿虽然必然有冲突,但不太可能会过于激烈,再说他也考虑了具体地点,离巫师公司的第三个常用通道很近,比较安全,于是就允许了。
这时候,不甘寂/寞的领带夹c-h-a嘴了:“带上我,我要看八卦。”
林冬来一脸黑线,低头说:“你要是能乖乖挂着别说话,我保证不把你取下来扔进垃圾桶。”
“......你好凶。”领带夹默默的了。
之后再无其他环节,林冬来的任务就此结束,大家跟其他宾客一起吃饭,两人密切关注着那个黑框眼镜男,生怕被他先行一步。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那黑框眼镜男也在等他们,因为,他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还冲他们竖起了一根小指。
程天殊忍住了自己躁动的中指,然而林冬来没忍住,回了对方两根中指。他就是看不惯那个黑框眼镜男一副“我是黑魔法师我很y-in暗,而且我超强的”样子。
黑框眼镜男:“......”
程天殊把林冬来的手压下去:“公共场合注意形象。”
林冬来讪讪放下手:“知道了,程老师。”
他刚放下手,就听程天殊磨着牙说:“待会儿没人了再收拾他。”
林冬来:“.......”好嘛,还是你厉害。
既然对方也在等着跟他们对峙,那他们就不用时时关注了,两人慢条斯理地把吃着面前的饭菜,直到看宾客们开始陆续离场,才又慢悠悠开始收拾东西。
果然,他们一起身离席,那个黑框眼镜男立刻也站了起来。
跟在他们身后出场,中间稍微隔了几人的距离,但恰恰又能让他们感觉到他有话要说。
走到人少的地方,程天殊率先回头,冲这黑框眼镜男招招手:“跟我们聊聊?”
黑框眼镜男并未上前,只是点点头,刘海依然遮着大半眼睛,让人想起零几年流行的杀马特非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