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汀没看他,收敛了表情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穆洛风厚着脸皮说,“我知道,你就当是同事之间团结友爱,互相请顿饭而已,行吗?”
怕耽误下午的工作进度又被顾汀指责,穆洛风手脚麻利地将自己的破雪佛兰从停车场开出来,停在大楼门口接顾汀去吃饭。
顾汀坐上车,系上安全带,久违的熟悉上又回来了。他刚想开口问穆洛风要载他去哪,一扭头就对上了穆洛风那双瞪得老大写满期待的双眼,跟讨食的宠物狗似的。顾汀神情一滞,把话咽进肚子里,扭头看向窗外街景。
“有话你就说嘛。”穆洛风失望道,“难道法律明文规定了禁止跟前男友聊天吗?”
“没什么好说的。”刚才面上还略带怀念的顾美人一秒钟换上冷漠脸。
穆洛风开车把顾汀带到离警局不远的一家粥铺里。这家粥铺面积不大,装饰有些老旧,但好在卫生干净。粥铺的大厅里三三两两地坐了几桌。
“没来过这吧。”穆洛风领着顾汀走了进去,“这里的味道你一定熟悉。”
顾汀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跟在穆洛风身后走进了里面的小包间里。
“哟,小穆又来啦。”体型微胖的老板娘笑靥如花地过来招呼穆洛风,“又打包还是?”
“今天在这吃,给我点个南瓜瑶柱粥,一份炒饭加例汤,你再给我配几个炒菜吧。”穆洛风轻车熟路地点着单。
南瓜瑶柱粥,的确是熟悉的味道。顾汀瞬间了然。
穆洛风与顾汀分坐餐桌两头,他一边帮顾汀拆开一次性餐具的塑料袋,一边说,“以前我经常给你带的粥就是这里卖的,食材干净,料又给的多,以前一直想带你来着吃一顿,可惜我们俩也没那个时间。”
顾汀的思绪一下被拉回到了他们还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穆洛风怕他工作起来忘记吃饭,经常给他打包粥和小菜回来,以往都是会守在自己办公桌前盯着自己吃完的;后来不知怎么的,人也不常来了,粥都是让同事代劳送过来;最后干脆也不让同事代劳了,每次都神出鬼没地把粥往他桌上一放就走,生怕别人看见。
顾汀对穆洛风的细腻最为动心,也对他的躲躲藏藏欲盖弥彰最为痛恨。
穆洛风见顾汀既不看他,也不同他说话,不禁委屈道,“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分了手后,话都不想跟我说一句。”
顾汀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道,“我应该经常盯着前男友看吗?”
只是看看罢了,又不会害你得眼病。穆洛风伤心地想,明明以前在床上接个吻都不愿意闭眼睛的,怎么现在能把人嫌弃成这样。
吃过晚饭,两人又回到警局继续下午没有做完的事。
痕检报告已经出来了,被放在侦查科的桌上。穆洛风叼着支没点燃的烟,把脚架在桌子上拿起报告看着。
现场除了一个带血的脚印外,就只采集到两个没有什么有效信息的残缺指纹。根据脚印的尺寸来看,凶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不超过140斤,并不算什么特别强壮的体格。
“我们掌握的信息也太少了。”穆洛风皱着眉头,把烟嘴咬得变了形。
没过多久,出去的两队人回到了侦查科。
李队长回到自己办公桌边,拿起水杯一阵猛灌,见穆洛风一脸忧愁地看着手里的报告,便用手肘推了推他,“进展怎么样了?”
“喏,法医跟痕检的报告都出来了,我们大概推算出了凶手的行凶过程,但是掌握的信息太少,很多地方都说不通。”穆洛风将手里的几张纸递给他。
“那那个进展呢?”李队长对他挑了挑眉。
“……”穆洛风翻了个白眼,“现在这么要紧的时候你还有心事开玩笑,正经点好吗,刑警大队队长李光荣。”
李队长拍了拍这个蠢徒弟的脑袋,哈哈笑了两声后,清了清嗓子喊道,“都过来开会了啊!”
众人凑了过来,有位置的找位置坐好了,没位置地围在外圈。隔壁法医室和痕检科的也过来了,顾汀站在人堆里,手里拿着笔记本,一副认真的模样。
在穆洛风眼里,顾汀就像只站在鸭子堆里的丹顶鹤,浑身都散发着仙气。
李队长踹了穆洛风一脚,拉回他的注意力后,总结道,“经过调查呢,死者昨晚是跟朋友出去喝酒了,直到凌晨两点多才散场。根据法医估测的死亡时间来看,死者应该是一回到家就遭受到了谋杀,三点多咽的气。
跟死者喝酒的一共有四个人,其中有三个人都向我们出具了他们三点时的不在场证明,只有一个人没有人可以给他证明,这个人叫孙俊,是个二十七岁的单身汉。”
二木从资料袋里拿出一沓照片,解释道,“这是我们根据伤痕鉴定找到的其中一个凶器,是放在客厅玄关架上的一个奖杯。这个奖杯的顶部是个金属圆球,经过测量,符合死者背部所受的击打痕迹。
另一个凶器我们并没有在案发现场及附近找到,但我们查到了符合数据尺寸的木工斧,这种木工斧在全城六家五金店里有卖,我们已经拿到了所有的购买者名单,等会儿会议结束后会拿下去一一进行排查。”
顾汀翻了翻自己手头上的尸检报告,将其中地重点划出来后,道,“死者的直接死因是动脉破裂,失血过多;而间接死因是过度惊吓后血压飙升导致的高血压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