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星听了绵里的话,似乎是笑了,眉眼弯弯:“小六,你孩子气了!我相信,小六妹妹一定能做到,但是,你不能。”
绵里呼吸有了些急促,嘴唇嚅动。
绵星抬头看了绵里一眼:“你说这话,三个月前,我会相信,一个月前,我可能也会相信,但是现在我只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但你不会成功的。”
绵里握住茶杯的手,青筋浮现:“为什么?”为什么五姐?为什么五姐,你这般肯定?绵里心里急速的问着,可是开口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绵星一字一顿的说着:“因为你的身上背负了太多,因为拒兽营五千将士,因为拒兽营五千将士的家庭,因为绵家,步家。还有你绵里,我的六妹,你一直都不曾是个冷血冷情之人。”
绵星说完,绵里的脑海里,血光漫天,似乎金戈相交,似乎又有激光炮混杂期间,学院里出征前的誓言似乎在绵里耳边回响:我以血r_ou_之躯,驱除虫族,护我人族安康,此生为意志,不受蛊惑,虽死不悔。
忠诚和归属一直都隐藏在绵里的内心深处,因为来到了大玥,自然的发生转移,护我亲族不受蛊惑,虽死不悔。有了亲人后,绵里不想做一个无归属的人,那种感情没有归属的,空白的人生。
绵里颓然的放下茶杯,叉手在桌子上,颓然的说:“五姐,你比我,了解我自己。你,赢了。”
绵星哈哈笑了下,语气带着丝丝伤感:“其实我宁可不知道,可惜,还是让我懂了好多,未来你不要为我担心,有长公主护持着,我的日子过得很好。”
两个人的呼吸听起来都有了点沉重。
“五姐,能和我说说,你的想法么?”半晌绵里直视着绵星问道。
绵星想了想,她将自己的手指竖起,对着嘴处嘘了一下。
“不可说?”绵里摆了头问道。
绵星摇摇头。
“不能说么?”绵里又问道。
绵星还是摇摇头。
“那。。”绵里还没有说完。
绵星就开了口:“暂时不要问我,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得过且过吧!”
绵里有了怔然,双肩塌下,喃喃说道:“那这样的日子可是有的挨了。”
绵星还是摇摇头,绵里的心里沉甸甸的,外面的梆子声,声声催人走,绵里突然觉着以后可能和自己五姐再有所畅谈,似乎已经不再可能,她转头看着绵星,绵星似有所觉的撇开头:“莫要想多,路是我自己选的,六妹,你莫要归咎于自己,也许多年后,你会觉着我的选择没有错误。”
绵里终是走了,那夜走时,天空飘起霰雪,在等灯光的映照下,发着银光,绵里在回首间看着轻纱敷面的绵星,是那么的孤单影只,那种孤寂感一直印刻在绵里心中。只是此时,绵里心中怅然若失,她的五姐,终是和以往不同了。这个叹息,一直在绵里和绵星的以后的相见中,存在着。绵里看着自己的五姐做内官,封贵妃,登上后位,直至位登太后之位。
绵里一直都想问绵星一句:“五姐,当年未曾跟我走,你可曾有半分后悔?”
可是直到绵里亲手送着绵星进入寝稜,送入庙堂,都没有问出口过,看着权势在握,冷肃着脸的绵星,绵里觉着,也许,她的天真烂漫的五姐,也许后悔过吧,而绵家所能做的,就是护持着五姐的血脉延续下去,此生不悔吧。
天空飘起了小雪,曾经烂漫的荷叶青桃,似乎一夜之间腊梅绽放,不惧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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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玥历,寒帝三年,三月初三,晴。
寒帝二年的大战,因为拒兽营的横空出世,将北方蛮族打的是落花流水,一下子解决了一直困扰着大玥的难题,使得大玥国在二年的时候,万国闻名,加上国内的风调雨顺,粮食生产的增加,使得大玥国民的幸福感增加了不少。
度过了隆冬时节,所有的人家都脱下了厚厚的棉衣,穿上薄衫开始享受着春天的回温,京郊的山林,开始受到各方来者的践踏,不对,踏春。
已经长了两颗小门牙的小包子,正坐在一块铺在草地上的毛毯上,捧着她阿娘给她削皮过的青瓜,慢慢的啃着,时不时的有汁液ji-an到身上,旁边的n_ai娘在给她慢慢的擦拭着,每次擦拭完,n_ai娘都会收获一枚小包子感激的笑容。
在桃林里,绵里携着步琪的手,漫步期间,那桃花的香气萦绕着两人。
“岳母真的打算好了么?”绵里有些惊异的问着。
步琪含笑点点头:“阿娘打算好了,她说步绵两家,百年间就相互扶持,此番你去南虫经略,步家应该走在前列,起码在商业上,也能给你一番助力。”
步琪没有想到自己的阿娘是那么决绝的要把步家迁徙,毕竟南虫的环境对于京城附近来说,并不好,去了那里没有安逸,只能不停的自建,就是这样步家居然没有想要拖后腿的意思,反而发动族人,准备迁徙,其魄力不得不让人佩服。
绵里点点头,想想自己和大姐二姐说的迁徙,对面两人的犹豫,都让绵里怅然,也许世人觉着南虫可怕,但是对于绵里来说,重症,瘴气,可怕的植物,都不是什么问题,她一人在就可以抵的了千军万马,经略南虫,不是去受罪,而是去建立一个绵延千年的家族,绵里记得前世读书的时候,老师说过,没有千年的朝代,但有千年的世家,曾经她就想过自己要有好多的亲族,现在一一实现了,只是两个姐姐却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