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人不是周奚,只能是那个住在周家的不速之客。
照片再往后翻,是在他和沈知破除幻境之后,周奚被吵醒走出房间查看的情形。
之后的一张是起夜回来的周顷与他们三人一同站在周誉门口的模样。
在这之间,时间点和其中某些特别的联系。
乐丁予恍然大悟对沈知说道:“我明白你问的是什么意思了。你问我发现什么没有,我发现了。幻境是在我和周先生最后关门入睡后开始,停止在我和你破除幻境之后。并且奇怪的是我们从楼上到客厅的这段时间内,再没有出现幻境或者是闹鬼,所以……”
“所以幻境是针对你和我,仅仅只是为了锁住你我而已。”沈知说道。
周顷抬起脸,好奇地问道:“那哥哥们是怎么破除幻境的呢?”
闻言,乐丁予忽然被噎了一下,偏头看到周奚递来疑惑的眼神,顿时更觉得面红耳赤,他低头捂住嘴咳嗽起来。
而一旁的沈知对此置若罔闻,只继续翻看着手中的照片,俨然已经把那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张灏视线在两人身上绕了一圈,摸了摸鼻子,转开话题说道:“所以女鬼是怕老大和乐先生坏事,才针对二位的?”
“张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奚错愕地问道。
还未等张灏开口,一旁的沈知抽出一张照片问道:“这是谁的房间?”
乐丁予闻言,循声看去,只见照片里房间是黑暗的,没有一丁点光从房间里走漏,照片上的时间显示是十点一刻。
也就是哭声响起的时候。
沈知往后翻了翻,又找出七八张与这一张如出一辙的照片,只有照片上的时间显示出,时间确实在流逝。
周奚接过照片,说道:“这是周誉的房间。”
不管是第一次哭声出现的时刻、乐丁予陷入鬼打墙、还是沈知和他被迫进入的幻境、甚至是不受任何影响的周誉和周顷,所有人的时间都在流动,时间带给他们的影响也各有不同。
而周誉存在空间,更像是……
从他进入房门的那一刻起,他的时间就被凝固住了,被困在了黑匣子里,无法找到出路。
只有周誉是这栋房子里特别的存在。
乐丁予脱口而出道:“因为女鬼闹的不是整栋别墅。”
话题转换太快,连张灏也不禁诧异地皱了皱眉,乐丁予解释道:“正如刚才张灏所说,女鬼故意针对我和沈知,是因为它想要闹的不是整栋别墅,而只是周誉一个人。它想方设法拖住我和沈知的脚步,制造幻境设置障眼法。看起来是为难我和沈知,但实际上它的目的一直很明确。”
“怎么会,怎么可能?”周奚愣了愣,不断地摇头,追问道,“为什么?”
他神情有些许恍惚,没什么比这一点更能击溃一个人。他对那个不速之客痛恨,同时又不可避免的对他遭遇的一切和为周誉正经历的感觉到恐惧。
这样无能为力并且一无是处的恐惧感,将他们牢牢地笼罩。
乐丁予皱了皱眉,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张灏,见他低头看着照片若有所思。
好一会儿,他听到沈知说道:“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客厅里的灯光灰暗。
几人正说着话,头上的灯忽地一闪。
乐丁予莫名感觉到背脊凉了一下,像是有冰块顺着他的脊椎滑了下去。
他扭过头去,在同一时间用手掌按住了自己的后颈。
什么都没有,甚至那块皮肤也是温热的,并无任何异常。
乐丁予奇怪地摸了摸,察觉到他有些草木皆兵,忽然身边的张灏嘘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听。”
没人说话。
楼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一声盖过一声,频率并不高,像是有人在楼上的地板上跳舞,动作有条不紊。
咚咚咚——
这声响因为他们的安静而越发放肆起来。
身边周家父子显然也听到了楼上古怪的动静,周奚拍了拍周顷的脑袋把他小心地回护在怀中,不断地伸手抚摸他的头发。
乐丁予放缓了呼吸,不禁掐住了食指,指尖都是凉的。
现在要怎么做?
短暂的时间里,他飞快地想着解决办法。
忽然楼上出现个黑影,周顷攥紧了周奚的胳膊,受不住惊吓短促地叫了一声,又埋到了周奚的怀里。楼上的黑影被他吓了一跳,皱着眉小声嘟囔道:“小孩子真麻烦。”
待看清楼上人的模样,张灏招呼人快些下来,那人走到客厅,张灏抓着他的胳膊介绍说道:“他就是刚才我提过的何格格。”
被称作何格格的年轻男人拍开张灏的手,接着嫌弃地拍了拍刚才被张灏碰过的袖子,说道:“特别调查局何初阳。”
他话音刚落,乐丁予的视线落在了何初阳拿着的仪器上。
“小名格格,”张灏笑嘻嘻地补充道,“是我们队里的医务。”
何初阳应了一声,说道:“刚才张灏敲门的时候,我从后门进了周誉的房间。周誉的身体状况我已经检查过了,奇怪的是他的脉象紊乱,但其他的却并无不妥。”
“他什么时候能醒?”周奚问道。
“这个不能确定,”何初阳摇了摇头,随即顿了一下又安慰道,“不过别太担心。”
种种迹象都表明,周誉是特殊被对待的那一个。
沈知说道:“因为从一开始它的目标就很明确,所以周先生和周顷没有被幻境控制,自主或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