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洛正要提剑上前,眼角余睄瞥见南宫清从腰间掏出个东西放入口中,当即如遭雷击!
众人只见南宫清以迅雷之势闪现在钟离烽面前,一袭白衣如天神降世,居高临下地压住凝聚黑洞的钟离烽,声音坚定:“此人交予我,各派速速清理魔教!”
一声令下,场下当即混战一团。东方教众同贼人缠斗;西门教半数原地打坐抚琴,在周身形成真气护罩,另半数人与阎罗教人一齐将比武场包围,绝不放出半个钟离教之人。
若要说其余三教是以逮捕贼人为主,南宫教则是在有为和无为的带领下,径直杀向钟离教各位长老,招招夺命不留一具活口!
阎洛边战边观察南宫清那边状况。
南宫清正镇定自若,于硝烟之中冷静地闭目凝神,汇聚真气。
“好一出鸿门宴啊南宫清!”钟离烽面色涨红,被南宫清苦苦压制,半是震惊半是恼怒,心中十余年来的不甘和愤懑齐齐涌上心头:“当日没能废了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正有此意。”南宫清忽然睁眼,掌心金光乍现,向下压去。
钟离烽被一寸寸压入泥土中,苦苦支撑,快要将一口银牙咬碎:“饶我一命,我便放过在场之人,不然就等着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南宫清睥睨着脚下的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狂妄。”说罢,将真气绕钟离烽周身运转,形成一个严密的防护罩,将困兽的身影吞没在一片夺目金光之中。
“所有人趴下!”忽然阎佐阎佑护着的老者高声大喊,嗓音洪亮如钟,传音千里。
轰!一股巨浪掀来,碎石炸裂!
所有人都感受到巨浪来袭前,还有一股无形力量将他们全部推倒在地,刹那间锋刃似的真气擦着头顶后背,呼啸而过……
阎洛第一个踉跄爬起,向硝烟中心夺命狂奔!
烟尘渐渐飘散,但原地只有个死不瞑目的钟离烽,全身衣物尽毁,七窍流血。却半点不见南宫清身影……
“南宫清!”阎洛目眦欲裂,茫然四顾,撕心裂肺:“南宫清!!!”
东方鸿与西门璇闻声赶来,也同样不知所措。
……
选盟大会在一片混乱中收场,南宫有为勉强主持完后续事宜,安排各派下山。
经此一役,阎罗教与三教签署协议,共同诛杀钟离魔教,维护武林。
至于盟主人选,则由东方鸿暂时接任,待南宫清回来再做定夺。
在南宫教的大堂上,阎洛双目无神坐在首位,南宫无为和阎佐阎佑分别坐在两侧。
一位老者被请进来,他头发花白,面色和蔼,穿着朴素灰色的棉袄:“在下司马玄黄。南宫教主是鄙人忘年挚交。”
阎洛听到熟悉之人的名字,强打起j-i,ng神,将老人家迎进来:“前辈请坐,招待不周,多有得罪。”
“哪里哪里,”司马玄黄也看出所有人心情不佳,便开门见山:“老叟这次入世,是受南宫教主所托,建立一个新的阎罗教,专门对抗钟离烽控制的假教。起初也没想到能在民间一呼百应,迅速壮大。”
“南宫清所托?”阎洛双目微微一亮。
“正是。南宫清恢复记忆后找到我,希望能建立一个没有教主的阎罗教。因为即便钟离教被除,民间各种打着阎罗教旗号为非作歹之人,一时半刻也不会消停。他便想索性尽数收编,方便统领。”
老者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阎洛:“他最后还有一事嘱托与我——倘若阎洛教主有心接手我们建的阎罗教,便都交与你;但倘若,你仍喜欢自由身,不愿c,ao持这些麻烦事,便请忽略我前面那句话。他千叮咛万嘱咐要我顺着你的意愿,老朽正是来问此事。”
阎洛以手扶额,一时无法言语。
阎佑上前奉茶:“有劳前辈了,不知老先生是否有意继续带领阎洛教维护武林安定?”
“老了老了,恐怕力不从心。”
“那便请交与我们二人吧。”阎佐阎佑上前。
司马玄黄也和这两个娃娃相处了几日,甚是喜欢:“好。具体事情,改日再详谈。”
“前辈稍等,”阎洛起身相送:“南宫清他,可是答应了什么条件?”建立如此大费周章之事,司马玄黄同意接手,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饭。
只见老人家呵呵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条件,只是我西南一隅,日子过得逍遥,担心新任盟主来搅合几下,同南宫清做了个约定而已。”
阎洛自知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惭愧低头:“晚辈失礼。”
“无妨无妨。哎,不必送,不必送了。”挥挥手离去。
这时,南宫有为走进来,和无为低声交谈:“三名弟子受伤,一位老人失踪。”
无为疑惑:“失踪?哪位老人?”
“后厨的阿婆,为大会题词的那位,有人见到她出现在场边,但比武结束就消失了。”
那个老妇人……
“有为无为,”阎洛忽然抬眸:“阎佐可否先暂住在教内,宽限些时日,待与司马老先生商议那些人的去留。”
“没问题。”
阎佑拍拍神情依旧有些恍惚的阎洛:“那我们呢?”
“去找他。天涯海角,这次换我去找他。”
……
腊月初一,雨雪霏霏,天地素净。
今年的雪格外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