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婴打量了一下男人的穿着,右手习惯性的摸上腰间缠着的一段三铃索。
男人的衣着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那么此地不是外藩便是……后世。
想到自己昏迷之前见到的东西,稚婴反倒平静了下来。
也好,不过人生地不熟的,总得有个能问的上话的。
“大师,大师您还没回答我呢,收徒不?”
“收。”稚婴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块翡翠扳指,问道:“你叫什么?”
“啊!我叫陈永,陈年老酒的陈,永远的永。我们家本来是酿酒的,所以我爸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希望我能继承家里的衣钵,让我家陈年老酒的香味永远流传。不过现在啊……”
稚婴突然很庆幸自己早些年跟着师父练就了一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本领,不然这时候绝对想砍了这只青蛙……哦,他说他叫陈永。
“给你,我叫稚婴。”
那块翡翠扳指入手冰凉,陈永在接过那扳指时,只觉得一股冰凉从自己的指尖一路窜到了心脏处,一抹翠绿色的烟雾从他的瞳孔里一闪而过,等到清醒过来时,自己已经将那扳指戴在了手上。
那扳指上有两块发着光的图案,陈永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来那是个啥,只能不懂就问。
“师父,这发光的是什么呀?”
“你的名字。”
“哦……师父你咋刻上去的?不对,这怎么会发光啊?”
“说起来师父你真是我见过最平易近人的大师了,以前遇到好多大师都说我不适合,说我还是酿酒比较好,但是啊,我看他们都没你厉害。小时候算命的说了,我这人命里与八卦有缘,将来肯定能成为一个出名的天师的。”
小巷里回响着他们两一轻一重的脚步声,稚婴垂眼看着脚下的路,一声不吭的听着陈永说的话。
“大师,大师?”
“嗯?”
“你说我有天分吗?其实我挺厉害的,我之前也抓住过鬼的……”
稍微走到小巷外面,稚婴才发现陈永的脸上脏兮兮的,眼睛里还带着些稚嫩的,未经世事的光彩。
原来还是个没长开的孩子。
不想去追究陈永话里漏洞,稚婴点了点头:“好好努力吧。”
————————————
不论陈永做天师的本事如何,小道消息倒是了解得快。
不出两天便找了个大活计回来。
说是c市首富林宗生家里最近出了些怪事,家里的东西老是莫名其妙的改变位置,亡妻的牌位每天早上都会被发现停在大女儿的房门外面。
不让人进去,也不让人出来。
大女儿也是被吓得急了,有一次竟然打开窗户从二楼跳了下去,摔裂了尾椎,在医院里面躺了大半个月。
那半个月里面,家里算是消停了一段日子。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了了,没料到大女儿刚一回家。家中的管家便夜里从楼梯上滚下来,伤到了脑袋,如今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不知是死是活。
这么一闹,家中大部分佣人都因为害怕辞职离开了,只剩下一小部分被金钱诱惑留下来的人。
也请天师看了,一个个要么是进了门便大惊失色的离开了;要么是直言没办法,建议林老爷子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