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百年已过,须弥之界已形成自己的规则,吾之元神再非彼界之必须,若能将其取回,吾自是有办法彻底祛除心魔。”
听闻予治此言,凉锦沉吟片刻后主动请缨:
“晚辈愿前往须弥之界替前辈取回另外半块元神。”
若予治能顺利祛除心魔,以凉锦与龙族间的关系,予治必将成为凉锦身后极其强大的后盾,届时予治连带其身后冰龙一脉残余势力,都将成为凉锦的臂膀。
但在凉锦说出这句话后,予治无奈地摇了摇头:
“尔之心意吾纵然欣喜,却不得不相告实情,须弥之界核心之地,以尔如今修为,尚不得找寻,待尔突破元婴之后,再回返龙州,助吾炼化心魔不迟。”
“何况中州乱世已起,紫霄宫存亡已在旦夕,吾虽不知圣皇针对紫霄宫的真正目的,但却要告诉你,她能做到的事情,远远超乎你的想象和预料。”
予治最后一句话让凉锦瞳孔骤缩的同时也心头急跳,她猛地瞪大眼,惊讶地看向予治,神情第一次有了剧烈的变动,沉声追问:
“君染已经开始动手了吗?!”
这一次,换作予治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那双赤红的眸子落在凉锦的面庞上,讶然道:
“你竟知道君染?”
君染这个名字,并没有出现在龙州上,这也是一开始,予治便没有提及其人姓名的原因。但凉锦竟然知道圣皇就是君染,倒是极为出乎予治的意料。
对于自己是如何知晓君染之名的事情,凉锦没有保留,细细将日前带领龙氏祁氏两族之人迁徙途中经历尽数相告。
听完凉锦之言,予治眼中流露出一丝异彩,喃喃言道:
“尔之命道真是与常人不同,福兮祸兮,若能祛灾避劫,兴许,真有一搏的可能。”
凉锦见予治忽然出神,她咬了咬牙,心思一横,骤然问出心中最想探究的疑问:
“前辈,不知君染此人,究竟是何身份?”
问出这句话后,凉锦便目光炯炯,等待着予治给出答案。
予治也未隐瞒,他勾起唇角,摇头叹道:
“亏你聪颖非常却连最简单的问题都没想得明白,龙州之上,何人能呼风唤雨手掌万权?何人名冠天下却深居简出?”
凉锦眸子一缩,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果然……是烟雨道君么,不,准确的说,是烟雨道君之徒。”
予治脸上露出笑意,饶有兴味地看着凉锦:
“你这小家伙不简单啊,连烟雨道君亡故之事,也已知晓?”
旋即,他又面色肃然地说道:
“君染与吾乃忘年之交,一见如故,后与吾结拜为兄妹。当初她在望龙浮宫遇险,烟雨道君欲前往相救,却被浮宫之阵阻隔。”
“而吾乃真龙之后,有秘法开启浮宫禁阵,烟雨道君便来玉海请吾出手,吾随其入阵,寻到被魔族围困的君染。”
“吾等剿灭众魔后欲走,森罗之地内却不知何故出现了一条极宽的深渊裂缝,一上古真魔自裂缝中来,其实力堪比化神。”
“吾被真魔纠缠,无暇分心,烟雨道君为庇护君染被实力相当元婴后期的真魔重创。”
“后来吾将此魔击杀,封锁深渊裂缝,欲带烟雨道君和君染回登龙阁,不料烟雨道君受魔气侵染,化身为魔,神智尽失,无奈之下,吾只能亲手将其击杀。”
凉锦的呼吸猛地一滞,她的神情罕见地露出震惊和骇然,她怎么也想不到,击杀烟雨道君的真正凶手,竟然是予治!
不等她理清这部分变故的经过,予治又再度说出了另外一个惊人的秘密:
“吾击杀烟雨道君之后,君染言道烟雨道君之死必会引起龙州之乱,登龙阁内各阶高手明争暗斗,届时,登龙阁恐怕会因此分崩离析。”
“她言不忍师尊数百年心血毁于一旦,便自愿顶替烟雨道君的身份,代烟雨道君庇护登龙阁,并请求吾为之保密,登龙阁才有了现在的烟雨道君。”
凉锦已经震惊得无法言语,她愣怔地看着面前平静讲述着过往的予治,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一瞬间,竟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但予治的声音并未因为她的惊讶而停止:
“吾现在想来,只觉得一切恍惚如梦,若非吾识人不明,屡次助纣为虐,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凉锦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理顺了气息,喟然一叹:
“当真……造化弄人。”
原来这就是君染身上的真相,她真正的身份,竟是那个本该死在望龙浮宫中的烟雨道君之徒么。
难怪,烟雨道君之徒天赋异禀,两百年的时间,足够她修至化神。
谜题好像解开了,但凉锦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减少多少,君染针对紫霄宫的一切行动和她对颜不悔那足可弥天的恨与敌意依然没有找到原因,也没有理清思绪。
凉锦摇了摇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眼下最要紧之事,已然不是君染的目的,而是紫霄宫眼下的劫难。
她紧咬着牙,闷声道:
“紫霄宫之事晚辈有不得不c-h-a手的理由,前辈可有办法让晚辈及友人速回紫霄宫报信?”
予治早料到凉锦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他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而是忽然抬手,凉锦手腕上的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