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熠站起身,整理下衣服,淡淡道:“我不认识你。”跟这种人扯上关系,那就说不清了。
鞠华硬生生从他眼里看到嫌弃、鄙夷,拳头握得生疼,“是啊,老子怎么会认识你?认识你的人全部倒了血霉了,走个路还能被乌七八糟的东西绊了脚!您老赶紧去给您的小弟弟消消毒吧,别被我这种人给膈应了!”
昂着脖子说完这段话,鞠华甩着膀子大步离开,沈醉在旁看完事件经过,眼里带着兴味地走到青熠身边,拍拍他的肩,“你怎么会认识这男馆里的人?莫非你嘴上说不喜欢来,其实暗地里……哼哼,你不老实啊~”
青熠嫌弃地丢开拍在他肩膀上的那只刚摸完姑娘小倌的手,还是那句话:“我不认识他。”
喂,你这是在学我吗?沈醉遗憾地看着青熠推门出去,大好的八卦可惜出在这么个不懂情趣的人身上,回身笑道:“我们接着玩吧!”视线落在坐在下首的汝琴身上,刚刚被骂作乌七八糟的东西的汝琴正暗自生着恨,接收到这记视线,生生地打了个寒颤,应该没有被发现吧,他扯起笑脸。
晚上这件事很快就传到怡香院的春姨,也就是老鸨子的耳朵里,是谁告的状鞠华用脚丫子想都能猜到,他老爷们不跟这些娘唧唧的家伙计较,不过代价就是他要受处罚。春姨好心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睡柴房,二是十鞭子。
睡柴房意味着没有晚饭吃,鞠华猛地举手:“我选一。”春姨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这院里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到底是新来的,鞠华心想那调教用的鞭子我可见识过,毛毛刺刺的,甩在身上那滋味可爽了,要是被抽上瘾了,他这辈子就毁了!
夜凉如水,鞠华站在窗边望着冰凉的月光,淡淡的哀愁涌上心头……这感伤的念头还没升起两分钟,就被几个袅娜的身影给拍碎了,男馆里一向看他不顺眼的小倌儿一个个迈着细碎的步子扭过来了,看见鞠华落魄的样子,很是高兴得掩着嘴笑了几声,偏偏还要装模作样地安慰他,“节华啊,你可别伤心,这睡柴房还好,只是地板硬了点,要是挨上几鞭子,受苦的可不仅仅是皮r_ou_~哎呀,你肚子饿不饿呀,要不要我们去求春姨给你块馒头吃?呵呵呵……”
鞠华笑:“可不是,这不跟男人睡的和跟男人睡的就是差别待遇,估计各位都是惯挨了鞭子的,能不能分享一下经验啊?那鞭子挨在身上爽不爽啊?”
好歹活了二十年,难道还斗不过几个小娘受?太恶毒的话他也说不出来,毕竟春姨可是把他当未来的摇钱树使唤,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下场可不是睡柴房这么简单了,要是把他往调教房里一送,他只有去撞墙的份了。
汝琴本就对他心怀恶气,听到这冷笑着说出晚上他在贵客房间里做的事,还不忘添油加醋,说得鞠华好似没了男人不能活的痴态。“再缺男人也不能如此饥渴行事,差点坏了怡香院的名声,以为我们这里都是你这样的人!哼,身体硬邦邦的,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趁早断了想要红的念头,乖乖地做你该做的事!”
名声?鞠华哈哈狂笑起来,一个倌馆里的小倌儿给老子谈名声?鞠华蹲在地上捶地狂笑,柴房外的小倌儿听得有些发寒,觉得节华可能受刺激发疯了,一个个赶紧溜走了。于是鞠华笑够了站起来才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郁闷了:“靠!骂了人就走!老子身体硬邦邦的,那是给女人喜欢的,干嘛要男人喜欢?诅咒你们,夜夜找不到客人,身心都饥渴死!”
恶狠狠地将小倌儿们最在意的诅咒说出来,鞠华觉得心里爽了点,不防角落里传出抑制不住的笑声,他心下一惊,要是院里的人可就糟糕了!紧张地盯着圆形拱门,直到后面转出一个穿金戴银的公子哥,呼,还好还好!
沈醉在怡香院待到很晚,青熠早已忍耐不住回去了,本来他也准备走人,谁料无意中听说有个小童得罪了客人被关在柴房,让他不禁想到先前搞笑的一幕,决定过来碰碰运气,谁知道听到如此劲爆的宣言,一个被当做小倌培养的小童竟然放言他喜欢女人?他敢肯定,如果被老鸨知道了,以后有的他受了。
沈醉走到窗子前,见鞠华望着他的眼神很陌生,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沈醉道:“恩?你是哪个院子的?怎么被关在这里?”
鞠华还在为刚才的“狂言”心虚,寻思着好的借口,不过他被关进来的理由本身就没什么问题,“还能是什么,得罪了客人呗,唉~”说完还应景地大叹了口气。
沈醉道:“看你也不像是做这一行的人,怎会在此?莫不是有什么难处?”
咦?这个人平白无故对一个下人问东问西的,肯定有y-in谋,“还不是这年头工作难找啊,外头的商铺都不要伙计,只有这儿缺人。”
那倒是,眼前这人头发奇短,像极了外域之人,寻常商铺自然要防备许多,只是……“你说的不错,这烟花之地永远都是缺人的,你若只是想活计,没必要赌上这一把,你可知这种地方从来都是想进容易想出难?”
他也想到了,可不是没办法吗?“你到底说想说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厮,身无长物的。”这院子里这么多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