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两个是师兄弟。可是为什么他是剑客,你却是大夫?”艾子青晃着一双细腿。
白铭答道:“我们师父娶了萧小河,我医术是从我师娘那儿学来的。”
艾子青大惊:“‘花前月下’娶了萧小河?”
白铭点了点头,道:“这事确实并无多少外人知晓,反正现在你也算是厦玉楼的人了,告诉你也无妨。”
艾子青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又问道:“那方游当年明明是世间唯一的‘朱碧双折枝’,为什么现在却躲在这儿,当起了老板?”
“这你就不懂了,”白铭却晃晃脑袋,故弄玄虚,“这叫做大隐隐于市。连着赢了两届朱碧大会,便已经是天下第一,但其实我师兄为人,并不喜这些虚名。想要退隐江湖,又要能避开仇家,最危险的地方,反倒是最安全的。”
艾子青不解道:“可是,他既是天下第一,即使有仇家找上门来,以他的实力,要解决不也容易?而且当年他参加第二次朱碧大会时,我其实也在场,看他出手轻重分明,颇为克制有礼,点到即止。这样的人,也会有需要他隐世避居的仇家吗?”
白铭闻言,却像是忽而失了食欲,收了手中的红薯,并不言语。艾子青只道是自己打探得过深,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方游虽与他睡过一晚,但并不代表,他就这么简单地将真心交付于他。便不再追问。
二人并肩而坐良久,眼看着茶叶已全数入了新库房。艾子青正打算起身入屋清点,白铭忽然又开口道:“我师兄x_i,ng子不冷不热,待人既不轻易亲热,也绝不赶尽杀绝。你说得对,他本不会有需要他隐世避居的仇家。但他这人有一点不好,那便是护短,身边的人若是受了委屈,或是有求于他,便是违背他本x_i,ng的忙,他也会帮。我敢担保,若是你明日出门捅了篓子,你回来找他,他绝对会护着你。”
艾子青听得出此间必有隐情,心中不免好奇他并未明说的那些往事。但又见他神色凝重,便冲着他笑了笑,打趣道:“那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这个做师弟的,给他惹麻烦了吧?”
艾子青心中当然知道,白铭绝非惹是生非之人,但也不等他反驳,就蹦跳着入了库房,自顾自干起活来。
白铭先是一愣,随即展颜一笑,望着人可爱背影摇了摇头。
到日头一开始西斜,方游才从外面回来。一进院子,瞧见艾子青一手托着腮,直直盯着院门,见到他进来,却又不露痕迹地移开了眼。
方游心头一暖,一边走到人跟前,一边道:“这是在等我吗?”
艾子青仍是托腮坐着,不以为然道:“没有,方才送走了白铭大哥,坐会儿而已。”
方游刚才一路进来,明明就没有碰着白铭,也不戳破,只在人身旁坐下,又道:“宝叔同我说,你干得不错。茶叶都搬好了,单子列得也清楚。”
听到人夸奖,艾子青自是心中欢喜,抿着小嘴偷笑,眨眨眼望着方游,答道:“老板满意就好,可今日的工夫我都办好了,现在该休息了。”
艾子青说罢,便起身准备回屋。脚未踏出一步,忽然被方游从身后抱了个满怀。方游低下头,下巴蹭蹭人肩窝,凑近耳边淡淡开口,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就这么不想和我待着?”
艾子青心头一跳,并未作答。其实他确实是在这儿等着方游,但也未曾多想,本只打算见上一面便好。此时被人实实在在搂着,一时也情/难/自/已,伸手向自己腰间的宽厚手掌,执起到唇边落下一吻。
此举动无疑是在明示方游大可继续。方游干脆握住人肩膀,将艾子青转向自己,手臂揽紧软腰,一个深吻卷走艾子青口中气息,直亲到怀中人浑身发/软,只得偎在自己身上喘/息为止。
艾子青也无意拒绝,反倒牵着他手掌挪到自己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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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夕阳已落,天色全黑了。
方游缓缓放下艾子青的细腿,将人一把抱起,却是入了自己的卧房。之后,艾子青的房间虽仍是保留着,但他也再未在里面过过夜了。
第九章
在路上走了几日,艾子青近六个月的身子愈发沉重,经常是上路不过半日,就有些受不住颠簸,只蜷在一旁默默忍耐着。方游的本意,是让白铭这个大夫留在车内照顾着,他和陈风在外头赶车。但艾子青身上的小毛病,本就是怀孕之人必然会有的,白铭纵是医术再高,也治不了正常现象,有时他哼哼唧唧起来,还是要让方游进来哄着才好过点儿。
今日的路似乎特别难走,艾子青连着换了好几个姿势,仍是坐得浑身不舒畅,不是腰酸就是背痛。挪动得多了,腹中胎儿也被搅了好眠,蹬动着小胳膊小脚丫宣告着不满。艾子青本就大病未愈,此时更是觉得腹中一片翻江倒海,下觉腰腹坠痛,上觉气虚气短,只能缩在一旁喘着,却也不多吭声。
“颠得难受吗?”方游见人隐忍模样,忙伸手向帘子,“我去让他们走缓一点?”
“不用!我想快点进城休息。”艾子青仍是皱着眉头。
方游只好做罢,转而将人揽入自己怀里抱着,低头吻了吻发际,柔声道:“闹得厉害吗?”也不等人回答,便伸手环住他腰腹,覆上人隆起腹部,一圈一圈地打着转。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