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到底,他有什么理由不舒服呢?而且……他真的了解筮情吗?
严殊浅也不懂老大为何对血家的小姑娘那么在意,她身上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没有异灵链——或许那一头罕见的金红色长发也算特殊吧——可老大从来都对异灵链的研究没有兴趣,毕竟他自己是满阶的传奇。
百无聊赖的严殊浅终于找到了生活的乐趣,决心挖出老大的秘密,于是光速和血妖绫成为了好朋友。她旁敲侧击很多次,却没得到有用的情报。血妖绫甚至和所有人一样很怕不苟言笑的老大,并未意识到筮情对待她的不同态度。
“小桓,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严殊浅落下一颗白子,收走几颗严桓的黑子。
严桓落下另一颗:“没有……姐,你多心了。”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你以前不就总说我心不在焉吗。”
“哼。最近更厉害了,经常感觉你灵魂都放空了,还有啊,正常情况下你才不会和我说这么多字。”
“……”这也算异常?严桓无语地把杯子推过去,示意她多喝茶,少说话。
严殊浅盯着杯子里飘起来的茶叶,觉得还是有必要开导下这个死心眼的弟弟:“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老大?”
严桓并没有和表姐倾诉感情问题的打算,敷衍着转移话题道:“姐你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帮我想想异灵链的问题。”
“怎么?最近又不稳定了吗?”
“我不知道……我已经三年没升阶了,但这次不稳定期太长了。”
“放宽心,三年算什么。有人十多年才升一阶呢。而且越到后期,升阶越难,不稳定期也会越长。况且你也该知道杀戮属x_i,ng是五大属x_i,ng里最特殊的一种,更加不可急于求成。”严殊浅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挑了挑眉毛道,“你要加油。如果回到岛上时升为四阶了,我就带你去把岛上那帮混小子都教训一顿……诶呀都这么晚了,不玩了不玩了,我们去买晚饭吧,我快饿死了。”
严桓:“……”
严殊浅又一次形势不好,随便找理由把棋弄乱了。
两人站起来走到教室外,严桓透过窗户一眼就看到了楼下c,ao场上的两个人。
血妖绫在跑圈,筮情没有进遮阳棚里休息,反而就站在夕阳余晖下陪着她。
筮情规定异灵链属x_i,ng相同的两人组成一队,进行半期考试之前的必要训练。由于特殊原因,组内目前仅有九人,本来也是正好的,血妖绫没有异灵链,不需要和谁配对。但筮情偏偏就把同属x_i,ng的皇族三殿下迩尚暮丢到了一边,每天亲自陪血妖绫做体能特训。
严桓抿了抿嘴,收回目光,本来就死气沉沉的眼睛更加黯淡了。严殊浅觑着他的脸色,装作不经意地八卦道:“话说小桓你见过妖绫的那个小保镖吗?”
“戴面具的那个?”严桓迟疑地说道,开学那天他好像见过一次。但印象不太深。
“对,血小楼的人。你猜昨天妖绫和我说什么了?她看上那个保镖了。哈哈哈我觉得这小丫头太可爱了,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
严桓这才明白她兜兜转转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无奈道:“姐,你不用担心我。我心情不好和她没关系……和筮情也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严殊浅看她弟话里话外终于有点松动的意思,连忙趁热打铁:“小桓,你不要总觉得自己不好。我们出岛也快一年了,你看不出来外面这些人都是什么水平吗,以你的阶级,绝对算是很厉害了。你不能总逼着你自己和老大做对比啊,他那根本不是正常人。异灵链这个事情,总是有快有慢的,我并不信所谓天赋一说,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敢于去追求。”
也不知严桓有没有听进去她隐晦表达的意思,严殊浅就见那小子又恢复了一言不发的状态,垂着头挪动着脚向前走。
她翻个白眼,只好终止了这个话题,嘱咐道:“对了,别把妖绫的八卦外传。她非和我拼命不可。”说完严殊浅又觉得这是句废话,小桓要是能和人聊八卦,她也用不着这么犯愁这个弟弟的x_i,ng格问题了。
顾余进匆匆走进家门,发现一个清瘦的年轻人正规规矩矩地端坐在椅子上,他连忙上前两步招呼道:“这位是严老师吧。不好意思,真是抱歉,工作出了点问题,回来晚了。”
严桓连忙站起来,被这么个大人叫做老师,让他感到有些窘迫:“不妨事的。我才到没多久。”
一个年轻妇人端着果盘走进会客室,凉凉地说道:“知道家里有客人来,还不提前把工作处理好。”
顾余进并未理会她,只向内屋招呼了一声:“团团,出来见见你的小老师。”内屋毫无动静。顾余进抱歉地笑了笑:“严老师见谅,我家女儿x_i,ng子比较内向。”
严桓摇了摇头:“没事的,内向的x_i,ng格比较适合围棋学习……我去看看她好吗?”
顾余进点点头,引着严桓走到内室,然后他居然说了声“自便”就离开了。
严桓有轻微的社交恐惧,见他离去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觉得这一家人很是奇怪。但好歹是郑姨热心介绍的家教工作,况且他也实在需要赚钱,没有推辞的理由。
严桓轻轻敲了敲门。门被打开一条缝,他看到一个小女孩做贼似的,只露出一直眼睛打量着他。严桓尽量温和地笑了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