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伤得并不重,仅缝了几针。致使他昏迷的主要原因是多日未进食,缺乏睡眠。他在医院昏睡了两天三夜,我在他身边守了两天三夜。他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蹙,时不时还烦燥地摇头。我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偶而象他咒骂我“怎么不撑死你”那样,低声骂他两句“怎么不饿死你”“怎么没困死你”。
他醒来时,是个y-in天的清晨。他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转着眼珠四处乱看。
“现在是两天后的上午。”我平静地说,“你没事了,我走了,你也走吧。再见。”我不敢看他一眼,转身就走。我相信他明白那两个“走”的含意。
第二天,他又出现在我的公寓门口。我把他挡在门外,一手扶着门,一手撑着门框,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他苦笑着表白:“我很快就走,明天的飞机回北京。”
“一路顺风。”我低语。这几天无非又是一个c-h-a曲式的短梦。
“走之前,我想问你一句话。”他的一只手也扶上门框,“还有二十几个小时,现在认输我不甘心。”
“这不是考试。”我摇头,“你要说什么?”
“你明确地告诉我,你现在仍然只喜欢男人吗?我要听实话。”
“是又怎么样?这不关……”
我的话没有说完,他猛然扯下我挡在门上的手臂,把我推进房里。
“我没有来错。”他低喊了一声,靠在门背后把我按在他的胸口,“与其让别人毁了你,不如我亲自动手。”
“为什么?为什么?……”我闷在他的怀里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本来已经习惯做一块冰了,你为什么要用温暖的怀抱把我变成水?在我沸腾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开让我冷却?在我努力尝试变回原来的温度时,你为什么又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