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柏伸出爪子掏掏耳朵,漫不经心的答应,正把小脑袋重新塞进被子下面睡觉,听见千梵忽然惊讶道,“阿图,你发现你自己的毛变长了吗?”
图柏睡姿一向不好,四仰八叉的把小屁股露在外面,闻言,他抬头甩动长耳朵往自己背上瞅了一眼,“没啊。”
千梵将他翻过来,轻柔的将他腹部的毛抓了一下,虽然他们每天都腻在一起,但千梵对他身上的变化都细致入微的记着,伸手一摸,就能感觉到图柏腹部的毛明显长了。
想起那本书中的记载,再算算日子,千梵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他笑起来月朗风清很好看,但图柏不知怎么就觉得浑身毛毛的,幻化出人形,手脚并用将他缠在身下,“嗯?笑什么?”
千梵将他拉下了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一下,“明日跟着母兔好好学。”
图柏疑惑,“学什么?”
千梵不再说话,翻身将他抱进怀里,睡了。
第二日千梵和师爷一大早就到铜水峰旁的大墓坑旁上香诵经,安抚百姓,为死者超度往生。
图柏在屋中兢兢战战跟了小母兔一天,没发现什么它离奇的举动,这才放了心,被上次吃黄豆下n_ai给吓出了y-in影,总觉得生个崽就变娘了,幸好他人形依旧劲瘦俊朗,小腹上肌r_ou_分明线条流畅。
他站在井水边欣赏了片刻自己颀长的身子,出门去不远处的农田里割了一捆干草扛着往回走,路上遇见一个瘦弱的女人艰难的拖着一捆柴火,就帮忙给她送回了家里。
他在女人的家里见着院子里撒欢的一群兔子,忍不住蹲下来逗弄了一番,说,“大姐,这兔子好像掉毛了。”
大姐的家中只剩了她一个,夫婿和孩子已经葬送在了季同的诡计之中埋在了寂静的山谷中,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有些沙哑,抱起一只略胖的兔子,浑浊的目光看向兔子时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喜悦,说,“该生了,拉毛做窝。”
图柏听见了,但是没听懂,只好不再问什么,帮忙把女人家中水缸挑满,又劈了柴火搬到灶房里面,还爬到屋顶将几片破碎的瓦片补好了。
他干完才发现自己真应了千梵的话,出门闲逛,上蹿下跳。
天很快黑了,没一会儿还淅淅沥沥飘起小雨,夏天的雨说下就下,没一点征兆,大姐本想留他等雨停了再走,图柏怕千梵找不见自己担心,就冲进了雨里。
夏天的雨落在身上凉凉的,图柏没走多久就遇见了撑伞出门找他的人,千梵抖开一张披风,“化成兔子进来。”
然后将大兔叽一裹,抱回了家里。
千梵担心他淋雨着凉,还专门打了一盆热水给图柏浑身上下洗了一遍,浑身雪白的兔子躺在水里就像一只铺开的棉花,一抬爪甩了千梵一脸的水,幸灾乐祸的啾啾啾笑。
图柏飘在水里洗搓搓,洗白白,洗的浑身散发着皂角的清香,这才钻进千梵胸口,睡了。
早上醒来,身怀有孕的图大爷生龙活虎,淋了一点雨的山月禅师却病倒了。
见他脸色发白,想起他现在不比从前的身子,图柏差点内疚死了,不过不等他内疚悔恨完,就被千梵啪的关到了门外。
一只兔子蹲在地上挠门,“宝贝儿,让我看看你。”
千梵身上发热,嗡里嗡气说,“阿图,委屈你自己睡了。”
图柏一爪子扇了自己一下,好了,以前只能看不能被吃,现在连被吃都变成奢望了。
千梵在门里赶他,“你去吃草吧,我睡一觉就行。”
闻讯赶来的师爷就把图柏送到了小母兔的身边,贴心的摸了摸他失落的脑袋,面无表情说,“你快生了吧?”
图柏仰起头,“生个球啊。”
师爷没期待从他口中得到什么,自顾自看了看天色,“杜云的话你别管,该生就生吧。”
图柏,“……”
谁在乎杜云云什么时候回来啊。
图大爷被发配到了和小母兔一个屋子睡,屋中没有床和桌子,铺着干燥温暖的稻草,图柏心情低落的往稻草堆里一趴,把耳朵折下来遮住眼睛,眯起眼开始思考如何能让千梵恢复到从前。
仅仅一场雨就能将他淋病,万一将来遇见什么事他不在他身边怎么办。
图柏虽能保证自己与他寸步不离,却无法预料天灾人祸。
他一边想着,一边昏昏欲睡,在要睡不睡,要醒不醒的状态时,忽然自己的腹部狠狠一痛。
不是从里往外的疼,而是从外往里肚皮的疼,疼痛的始作俑兔正单纯乖巧的看着他,粉红三瓣小嘴里噙着一撮它从图柏身上薅下来的一撮毛。
“……”
要不是看在它是一只怀了孕的母兔,图柏真想给它一脚。
当事兔犹然不知,拖着鼓鼓的腹部蹦到图柏身旁,低头又啃掉了它一撮毛。
图柏低头看着自己雪白整齐的肚皮少了两撮毛,内心十分心塞,于是打算蹦出去寻找千梵给点安慰,却见小母兔一低脑袋,也啃了一撮自己身上的,用小脑袋将图柏的嘴拱到他肚皮上。
图柏觉得母兔心海底针,完全不明白它的意思,他猜测母兔在示范给他看,如何快速揪掉自己的毛,但他根本不想把自己揪的稀稀拉拉,跟人秃头一样。
小母兔见他没有啃毛毛的打算,只好跳起来一下子扑到了图柏身上,将他整个压住,低头帮他揪毛。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一撮一撮拽自己的头发,图柏疼的要死要活,正要将它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