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乐乐喊他过去吃饭,闻无笛就联想到了顾钦尚上次说的话。
“该不会是顾总又想让我考大学了吧?”
“没,我哥连我都管不住,怎么会管你呢。”听到他怀疑了,顾乐连忙解释道,“真的,你信我,我哥虽然不讲道理,但是他打不过你呀。”
站在一旁的顾钦尚瞪了顾乐乐一眼,直接将她的手机拿过来道:“我只是问一下,你今天去临风观了?”
虽然顾钦尚觉得网友们那些猜测都是无稽之谈,但是万一闻无笛真的去当道士了呢?难道以后他要去临风观里看小表弟吗?
再加上顾乐乐又在一旁说什么闻无笛是不像高考所以打算出家当道士,顾钦尚也不由得怀疑起来。
毕竟闻无笛本身就有一声道士的本事,他这个年纪估计也不喜欢有家长逼着读书,所以不想考大学那就不考吧,继续当明星也比去道观挂单的好。
闻无笛不知道顾钦尚的顾虑,只是简单解释了一下。
“我只是去拜一下,求个平安而已。”
想到陆翱应该回家了,他又道,“我今天就不过去了,家里还有点事。”
听到他这样说,顾钦尚想起了在周朗举的私人酒会上见到的那个人。
他还没见过闻无笛和睡那么亲近过,虽然那天戴着墨镜看不清长相,但从顾钦尚看得出那人和闻无笛并不是一类人,可偏偏他们两人的关系又好得好像旁人难以c-h-a脚,这让他不禁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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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钦尚讲完电话,闻无笛打开了大门。屋里一片漆黑,似乎陆翱还没回来。
可等他开灯换鞋时,却看到了一个十分颓废的身影,坐在窗边的地板上。
窗户大开,冷风吹得整间屋子冷飕飕的,闻无笛不知道陆翱又为什么坐在地板上,主动喊了他一声。
可陆翱似乎没有听到闻无笛的声音,依然呆呆地坐在地上。
闻无笛换上拖鞋边走边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把灯打开?”
可陆翱依然没反应,连头都没有转过来看一眼。
闻无笛觉得不太对劲了。
太反常了。
平常时候只要陆翱在家里,就没有安静消停的时候,j-i,ng力旺盛得不得了,怎么今天像变哑了似的,没声音也没反应。
想起陆翱说要一个人去做的那件事,闻无笛下意识地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难道陆翱没找到他爷爷?
还是说这家伙又被别人给欺负了?
他走到窗边,想将打开的窗户关上,却隐约嗅到了一股酒气,低头一看,只见墙角散了一地的空酒瓶,陆翱两眼迷离,脸颊通红,一看就是醉得不轻。
难怪没反应,原来是喝醉了。
闻无笛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竖起手指逗他道:“乖儿子,看看这是几?”
脸被拍了两下,陆翱终于抬起眼皮看了闻无笛一眼。
那眼神就像个被抛弃了的流浪狗一般,弱小可怜又无助,看得闻无笛心都要软了。
闻无笛忍不住道问:“怎么了,没见到你爷爷?”
陆翱吸了下鼻子,委屈地摇了摇头,闷闷道:“见到了。”
见到了怎么还这副样子。
闻无笛:“他说你了?”
“嗯。”陆翱低着头。
闻无笛皱起了眉:“他说你什么了?”
按道理来讲,得知自己的孙子不难不死,不是应该特别庆幸高兴吗?怎么陆翱这么闷闷不乐的样子,还喝了这么多酒,简直就像是被骂了一遍一样。
而且,陆翱这种x_i,ng格挨了骂也不会这么失落,现在这副失落得像是丢了魂的样子,比得知他大伯陆振廷想要他死时还要难过。
可惜陆翱似乎太醉了,哼了两声就又没了反应。
看陆翱这个样,闻无笛也不知道说什么。上一辈子他亲缘福浅,出生后没多久就被抛弃在道观前,被师父抚养长大后,除了同门师兄们,也没有别的朋友。替人看相算命,自己修道练心,不论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一般都是自己去承受。
他一直独行,却没想到这辈子会遇到一个陆翱这么麻烦的同伴。
他不是个擅长劝慰他人的人,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他的看法是要么接受,要么反抗,哪样对自己更有利就选择哪样。伤心又有什么用呢?
与其劝人,还不如直接解决问题。闻无笛想了想,转身去厨房里泡了一杯板蓝根。
现在这种天气,不开窗户都觉得冷,而且陆翱还喝了酒,浑身发热毛孔放松,更容易风邪入体,这种情况也别管其他了,赶紧预防感冒才是正事。
冲好板蓝根,闻无笛拖着陆翱的胳膊想要将人拖到沙发上,可一使劲却发现居然十分吃力。而且他拖人的时候,陆翱又醒了过来,不仅赖在地上不肯反抗,还说起了胡话。
他揪着地毯不放道:“我不走,你别赶我走,这里是我的家。”
闻无笛一边拖着人一边哄道:“我没让你走,你先把地毯松开,你都快把它扯变形了。”
听到他的声音,陆翱转头就抱住了闻无笛的大腿,委屈地哭诉起来。
“无笛,他们都骗我,我不想活了……”
闻无笛刚想说别这样,陆翱自己就抢先开口接着道:“可是我还这么年轻,我好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