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萝拉脸倏然一红。方才的从容优雅气势满满,就像被戳漏了的气球般寡了,有心辩驳说才不是圆谎,但想想其实自己干的也没差多少,只能低低道:“嗯,没事了。”
夫人于是微微笑了:“去琴房练完今天该练的时间,然后我想你该去书房,领你新的功课。”
“欸?!”奥萝拉猛然抬头,眼睛圆圆的很惊讶,“新的……功课?”
“重回社交圈才是第一步,作为一家之长你要做的远不止如此,你应该已经有预料了的才是。”视线全放在手中线圈上的女士漫不经心道,“记得跟你的团队探讨一下,他们应该已经为你定下新的布置。”
奥萝拉惴惴不安得走进琴房,然后在她那架黑色贝希斯坦上弹出了一支糟糕透顶的协奏曲。弹到一半的时候她脸上的红晕已经染到了耳根,双手搁在琴键上又羞又恼,这哪还能称得上是音乐呢,她自己都觉得是噪音!
明白是自己心思太杂走神太厉害的缘故。长长吁出口气,闭上眼努力平复下糟乱的心绪,半晌之后才睁开眼,把紧握成拳的手摊开,专心投入得弹了曲《爱之梦》。
奥萝拉明白,自己的修养还远远不够。隔壁的那两位或许想看到一个活泼自然轻松从容的她,但那该是建立在她的修养足够深厚,嬉笑怒骂也能收放自如的地步。她再清楚自己这个底子很薄不过,而这也就是她没法再这两位面前稍许硬气的原因。
当你遇见过太过美好的人时,在他们面前如何不低矮到尘埃?
心一动,却发现自己转手弹出的竟然是肖邦的c小调练习曲,气势磅礴得让她自己都稍许讶异。面上带笑收了尾,拎着裙子准备奔去书房。
确实,她以前做的功课范围够广阔了,再离谱都不会越过那些,那她还想太多做什么。
路过门厅时见到众保镖在那排排站干瞪眼较劲,停下看了会儿:“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