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郞姆加可乐。”
“芝华士加苏打。”
我说:“一杯德国黑啤吧。”
方雪接着说:“两杯。”
我说:“你别喝酒了吧?”
傅伟笑说:“你不知道,shelly酒量很好。”
方雪瞪他一眼:“要你多嘴。”
“哈哈,小雪发飙了,后果很严重。”虽然方雪是今天来酒吧唯一的女的,大家都也挺放得开的,也许是同事处得久了,讲话也没什么顾忌。
“对了,andy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呢?”bob问我。
我拿出正在闹腾的电话,“周五吧,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走到厕所附近,嘈杂的声音才小了一点。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我有点犹豫,是孔尧。
只是它在手心不依不挠的响着,我觉得烫手,只能接起来:“你好,我是卢琪,孔先生你有事吗?”
那边一片嘈杂声,“小琪……你……怎么叫我……孔先生?”
听着他有些大舌头的声音,我有些无奈:“你喝醉了。”
“我没醉……你骗我,你骗我!我以为你喜欢……女人……”
“放开……”
电话突得一声,好像换了一只手,一个冷静的声音传来:“喂,不好意思,他打错了。再见。”
我认得那个声音的主人,是常立扬。
淡淡撑住额头,我突然有种很复杂的感觉,突然觉得很累,又有点惶恐,加上一些我难以解释清楚的情绪。那天在楼下,孔尧看我的眼神不善,敏锐如他,肯定能从我当时的表情还有路衡出现在那里猜测出我们的关系,更别说之前在动物园还遇到过一次,那时候他就已经那么认为了。在动物园那次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不是,但昨天我真的无法反驳。没有什么理由能解释路衡为什么出现在小区楼下,除了一个理由。
而且还有常立扬,我总觉得上次在办公室他的态度有点……怎么说呢,不热情也不冷漠,但有些话也不是客户该对销售的疏离态度,好像还有点警告的意思,我也搞不懂。上次在酒吧碰到他的时候他应该明白孔尧的失常,但是他只是在旁边静静看着;第一次在八九八零遇到的时候我正喝得一塌糊涂被还碰到了路衡,那天他的眼神就有些意味深长。
我隐隐觉得,我和路衡的事,还远没有到让人知道的地步。
心情突然很不爽。回去喝完黑啤,又要了两倍芝华士十二年,喝到最后舌头都有点发麻。和几个同事嬉笑聊天抽烟,刻意用酒j-i,ng忘却暂时的不开心。
tom说:“平时看你还有点冷冷的,没想到也挺能折腾的嘛。”
我苦笑,怎么我给人印象就这样啊。“干!”
最后方雪有些看不过去,低声提醒:“卢,明天还要去展会呢,别喝太过了。”
对上她关怀的眼神,突然觉得很过意不去,“没事,我没醉。”
这时候傅伟说:“行了,今天差不多了,走吧。”
到了外面,toolin两人住得近,一起回去;傅伟、bob都有车,一说起住的地方,傅伟刚好能带杨帆,bob和方雪顺路,他提出带我一程,我说:“没事,你送shelly回去吧,我打的回。”
方雪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我摆摆手表示清醒,于是众人就在酒吧门口散了。
夜凉如水。被风一吹,酒劲上来,头有些晕乎乎的。从口袋摸出烟,在马路边吞云吐雾。
好像上回也是这样一个人喝了不少走在路上的吧。
记得当时心里空落落的,现在突然很想一个人。
很想路衡。
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过去,那边很快就接了:“路,是我。”
那边似乎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大概还在应酬。“嗯,说。”
“没事,就打个电话给你。”旁边响起嗒嗒的喇叭声,回头一看,原来是我占道了,往旁边挪了几步。
“在哪?”
“在外面,晚上和几个同事聚餐。”
“又喝酒了?”
“喝了一点。”当然是假话。“路衡……”
那边顿了一下,接着声音低沉了不少:“我在外地,你打个车回去,到家给我电话。”
“路,我很想你。”大概是酒j-i,ng的作用,听他这么说话,我也有些冲动。
“嗯”他淡淡说,但是声音里的灼热我听得出。“过两天回来。”
“好。”我也学他说话,简洁到底。
“不要学我。”
我哈哈大笑。
笑完又觉得心里特别难受。
说不出的难受。
喝太多洋酒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到展会那边头还是有点闷痛。
在会展中心门口见到了包达,中等身材的、三十岁左右、满脸笑容的包达,他看到我,一副吃惊的样子,“你真的是卢先生?不敢想象,原来是个大帅哥,年轻有为啊。”
我知道这些会务公司的人口才都了得,不过这样讲话就有点过了。我笑了笑,问:“shelly来了吗?”
“来了来了。我们进去吧。”
这是一个刚建成的会展中心,位于城西,算是这个城市新区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听说当时设计的时候定位就挺高。整体玻璃建筑,外面看上去挺玄乎,里面的结构倒也还算合理,我始终觉得一个公共场所如果内部设计太过繁复绝对没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