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味地盯着柳长歌失望的表情,百里晴迁开口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要求太简单了?”
柳长歌深吸口气,淡笑:“你的要求并不简单,大内的美酒被你尝个遍,你口中说的“美酒”我猜一定是普天之下最难弄到的酒。”
百里晴迁将她扶起,拍手笑道:“不愧是皇朝公主,猜的一点也没错。我想要的美酒,是窖藏百年的清心堂。据说是被一个富商收藏,不知你能否为我寻到呢。”
柳长歌凑过去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挑眉道:“你明明喝过了,你以为我真闻不出清心堂的味道?”
百里晴迁夸张地张大嘴:“你的鼻子还真是灵啊!”随即又恢复了正色:“我虽然喝了两口,但是不尽兴。而且它不是百年清心堂,只是解渴罢了。”
“好吧,我会找到那坛窖藏百年的清心堂给你。但是,你要帮我查明食物中毒案的真凶。相信这对你,应该是小菜一碟吧。”柳长歌凝视她。
百里晴迁将衣衫披在长歌身上,然后起身低头盯着她:“我答应你。现在,我们应该去见一见杨成风了。”
柳长歌赶紧将衣衫穿好,并整理一下散乱的头发,抬眼见百里晴迁衣衫s-his-hi漉漉,衣角还滴着水,她不禁皱眉:“你就以这副形象去见人?”
白色薄衫已经被完全浸s-hi,凹凸有致的婀娜线条被无限清晰的映入眼帘,在配上那张绝世容颜,简直令人血脉膨胀!柳长歌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决不允许百里晴迁这样面对他人,决不许。
百里晴迁诧异地看着长歌,浅笑地伸出手,在柳长歌瞪眼不可置信地目光下,一层迷雾般的气体从地面升华而起,盘旋着从她脚底一直翻腾而上,消失在头顶的刹那,白衫迎风轻飘,崭新干爽。
柳长歌目瞪口呆的说不出半句话,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神乎其神的净化功法?是内功吗?
百里晴迁抿唇一笑:“可以走了吗?”
柳长歌轻咳一声,不得不佩服百里晴迁的医术,仅用一下午时间便将她身体里的毒素排清,她现在的身体就像涅槃重生一样充满了无限活力。
有了活力,她自然底气十足了,折扇轻摇,依旧风度翩翩,清冷淡漠。
不愧是皇朝公主,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害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此时此刻却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前面,其气势当真是不忍直视啊!
百里晴迁无奈地浅笑着,深邃的眸子里竟溢出了淡淡的宠溺,望着长歌纤细的身影,从后面看,的确像个少年,可长歌的轮廓与肤质怎么看也不像是男子啊。那些人肯定是吃多了猪油,蒙了心了!尤其是那个,看似端庄得体却与自身气质不符的女子。
这个女子此时正焦急的在厅堂中来回踱步,霍修平的目光一直跟随顾菲菲紧张的情绪,自己担忧公主的安危是很正常的事情,为何菲菲会如此紧张呢?
啪!杨成风将茶杯狠狠的顿在桌上,刚要皱眉却似想到了什么又恢复面无表情,盯着顾菲菲沉声说:“你能不能消停一会,不要走来走去弄的我眼晕。”
顾菲菲叉腰望着门外,此刻她满心焦急,唯一一个可以释放情绪的就只有来回踱步,杨老爷居然连这个方式也要剥削,简直岂有此理!不禁冷笑道:“我且问杨老爷,若烟中毒之时您可曾如此焦急过?您根本无法体会我的心情!如果寻迁有个好歹,您也别指望若烟能够得救。”
“顾菲菲!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杨成风铁青着脸,死死瞪着她。小丫头片子居然以这种不尊敬的态度对他说话,简直是没教养。
顾菲菲刚要反驳却听冬儿冷笑着说:“杨老爷可真是气势凛然啊,我是该说你倚老卖老还是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呢。”
杨成风上下打量着这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讥讽道:“一个小小的侍女,居然妄言什么大不敬之罪,话从何来?”
既然杨成风想知道自己怎么个死法,那她就成全他,软禁皇朝公主本身就是死罪一条。更何况,长歌公主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地位胜于太子,这个不要脸的员外仗着有几个臭钱与虚荣的地位竟对公主呼来喝去,哼,简直找死。
冬儿刚要说出公主的身份,却被霍修平及时制止,他淡笑着说:“冬儿姑娘,你说话之前可要顾忌一下分寸。杨老爷可是天下第一首富,你的言语,可要小心。”
冬儿瞥了他一眼,自然知晓他的意思,却不甘心的拂袖偏过身子,再不想理会任何人。
杨成风与顾菲菲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存在着疑惑。此时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几人连忙望过去。见那淡雅洒脱的少年人春光满面地步进来,均都松了一口气。
顾菲菲惊喜的扑上前去,却被柳长歌惊诧地闪躲过去,后面的百里晴迁双指并拢轻盈一点,顾菲菲张牙舞爪的形象宛如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被轰然静止在当场,往日一派端庄贤淑,现下已经灰飞烟灭了。
霍修平没有在意这个细节,就让顾菲菲暂时安静一会吧。他郑重其事的起身,刚要对柳长歌行大礼,却被她用扇子抵住了手,她轻笑着说:“知府大人何必如此客道,我已经无恙了,不必担忧。”
霍修平明白柳长歌是不想暴露身份,毕竟杨成风还在一旁瞪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