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卫衍摆手让他不要说下去,依然在伤心他试图亲近儿子的计划再一次失败。
皇帝以最快的速度知道了他最喜爱的人被他最讨厌的人欺负的事,虽然他心里觉得卫衍因为被儿子抢走了贴春联的活这么无聊的事情感到伤心有点小题大做,不过对手的失误就是他的机会,所以他很快让人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
卫衍第二天进宫的时候,发现皇帝处理政事的案头堆满了春联条幅,脑中涌起了大大的疑问,不知道皇帝怎么会想到要摆弄这个。
“朕不知道你喜欢贴春联,还因为被儿子抢了春联贴而伤心,这又不是多大的事,对朕说一声就好了,你喜欢可以贴个够。”
“陛下误会了,不是这么回事。”卫衍不明白他家里发生的事怎么到了皇帝耳边就走样到了如此荒谬的地步,他只是因为想借机和儿子亲近的企图失败而郁闷,怎么到了皇帝这里就变成了他们父子二人是为了争抢贴春联而不快。
“那是为了什么?”景骊是真的不懂。作为人子,先帝崩时他才四岁,对于先帝他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作为人父,他曾经有过的感情早就因为那个孩子的逝去被证明在皇家是不该存在的东西,同样的错他不会再犯,所以父子亲情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陌生。
“就是想让敏文陪着我一起贴。”卫衍不愿去重新回忆他昨天两次讨好儿子全部失败这个悲惨的事实,试图轻描淡写含糊混过去。
“那朕陪你贴如何?”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愿满足父亲,这种儿子养来有什么用?景骊暗地里对于卫敏文的不满又加了一条。
卫衍想说那不一样,不过皇帝的好意他不敢推辞,天知道让此时兴致勃勃的皇帝伤心失望以后会把他怎么样,没敢多想就说好。
两个人凑在一起,挑了合适的条幅,又商量要在哪几道门上张贴。皇宫里面过年的时候并没有贴春联的习俗,天家的风格是威严肃穆,与桃红柳绿的民间习俗很不相称。不过皇帝说要贴春联,谁敢说不准贴,饶是如此,卫衍依然小心绕过了大门,正殿,议事接见外臣的偏殿以及其他可能被人看到会引起议论的地方,只在皇帝的寝殿外面以及皇帝平时起居的偏殿的门上张贴。
“比起你家那个混蛋小子,还是朕对你好吧?”景骊忍过了晚膳,在床上的时候还是没能忍住,在被窝里悄悄对卫衍耳语。比起卫敏文那个混蛋小子,他自觉自己对卫衍要好上千倍万倍,为什么卫衍总是时不时的要想起他家那个混蛋小子,还觉得那个混蛋小子是个好孩子呢。
“陛下,您和敏文对臣都很好。如果敏文哪里做错了还请您恕罪,他还是个孩子,臣会好好教导他的。”卫衍不知道皇帝又在闹什么别扭,也不希望他对儿子的不佳印象继续加深下去,急忙正色解释。对于卫衍来说,皇帝是他的爱人,而卫敏文是他的亲人,那是两种不同的感情,都很重要,但是无法放在一起比较,当然也没有谁比谁更好这种说法。
这样的回答怎么能让景骊满意,什么叫都很好,难道说整天欺负他也叫很好吗,而且竟然把他和卫敏文摆在一起比较,还要为对方说话,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景骊这样想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是他自己先要和卫敏文比较争个长短的,也没有想到实际上他是这个世上欺负卫衍最多的人。很明显,因为相处时间有限,卫敏文要想欺负卫衍比他还要多有很大的难度。
此时,认为卫衍没有把自己摆在心里第一位的皇帝很不满,不过他表达不满的方式已经到了乏善可陈的地步,一点新意也找不到。
那一夜,皇帝寝殿里面那让人耳红面赤的响动声断断续续了一整夜,直到了凌晨时分,那些丝丝入耳的甜蜜折磨声才渐渐消停了下去。
第9章 暗香浮动
卫衍只闭了闭眼就听到皇帝起身出去的声响,迷迷糊糊之中想到年前他要忙的事有一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后也躺不住了,用手撑着腰慢慢坐起来,稍微用了点力直起身就感觉到腰间一阵酸麻,难受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皇帝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昨夜又是禁欲多时之后首次欢爱,根本就不懂得节制,而他明明知道不该如此纵欲,却没有出声反对,反而行动间有诸多鼓励之举,如今难受成这样,一半原因也是他自找的。
他一边咬着牙一边指挥僵硬到仿佛已经不属于他的身体往床的外侧挪动,还没拉开帐子就听到有刻意压低的脚步声迅速接近,然后有只手从帐外伸进来拉起帐子一角。
“这么早起来干嘛?”四目相对后,皇帝看到他已经坐起来,似乎愣了一下,又问,“是要去解手?”
“不是……臣该起来了,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做。”饶是和皇帝已经亲密到了这个地步,虽然被抱到迷乱的时候更大胆夸张的事都有可能做过,但是青天白日被他这么直接地问私密问题,还是让卫衍结巴了一下。
“赶快躺好,小心着凉。”才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要去做事,逞什么强?景骊皱了皱眉头,心中对他此时此刻还记得忠于职守这份勤勉事君之心不满到了极点,不过一大早的特别是快过年了也懒得训他,便没有多话直接把人塞进被窝,自己把外面的大氅脱了,重新躺到他的身边。
“可是……”卫衍才说了两个字,景骊就把一只手指抵到了他的嘴唇上。
“闭上眼,陪朕好好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