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孝严越听脸色越黑,快被气炸了,枉他还白白酝酿了一腔真情,原来凌希根本不是在回味他说过的话,而是在收集各色五花八门的音频素材。他堂堂陆少爷,就这样被塞进了小贩、股评员、音痴患者和野狗当中做成了大杂烩拼盘!
他一把扯下耳机摔在凌希脸上,然后怒气冲冲地发动了车子。凌希被砸醒了,揉揉眼睛看向他,呆愣几秒之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傻乎乎自己笑了起来。
还笑!还有脸笑!陆孝严一个急转弯,把还没扣上安全带的凌希甩在了车门上。看凌希狼狈地揉着后脑勺,连滚带爬努力坐稳的样子,陆孝严终于解气了:“你刚才傻笑什么呢?”
凌希像个急着献宝的小孩子一样:“嘿嘿嘿,我刚才做了个梦。”
陆孝严忍不住好奇:“梦见什么了?”
凌希很舒服地瘫在椅子上,仰起头一脸天真:“梦见我家后院的池塘变成了一片海,海里头满满的都是星星……”
陆孝严等了半天:“然后呢?”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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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保镖兼司机金石正式就位开始了新的工作。为了将消息尽快传进盛旷耳朵,陆孝严大张旗鼓带着金石出席了不少圈内人聚集的活动,谁知盛旷杀来的速度比他预期中还要更快。
那天下午陆孝严的车刚从家里开出去没多远,就被斜刺里突然冲上来的一辆明黄色跑车给逼停了,幸亏金石反应足够敏捷才没一头撞上跑车侧翼。还没等陆孝严开口询问出了什么事,就见那边车门一开,脚踩着六寸高跟鞋的盛旷气势汹汹下车走了过来。
盛旷敲了两下金石身侧的车窗,金石好像看不见似的,完全没有反应,还是陆孝严主动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盛小姐,这么巧?”
“一点也不巧,我是专门等在这的。”盛旷也不管陆孝严是否欢迎,直接一弯腰坐了进来,通过后视镜和金石用目光对峙着。
陆孝严明知故问:“等我?”
盛旷看也不看陆孝严,眼睛始终紧盯着后视镜里金石的脸:“不,等这个男人,我在追他。”
“这样啊……”陆孝严假意尴尬地轻咳着,“要不然我先去那边抽支烟,你们慢慢谈。”
盛旷果断一抬手:“不用,我很忙,没时间慢慢谈。”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听着金石,我现在给你三分钟时间,请你简明扼要阐述你的理由,说清楚为什么拒绝我的追求。你最好把握机会,找出足够论据说服我。”
金石沉默片刻,重重叹了口气,转回头面向盛旷很酷地皱起了眉头:“别这样,我正在工作,不要因为我们的私事打扰到陆先生。你要胡闹,就等我休假了有时间再慢慢闹……”
话没说完,盛旷抬起手表晃了晃:“时间到,你还是没能说服我。很好,那就是接受我的追求了,接下来我会彻底展开攻势,请拭目以待。”下车之前,她豪爽地拍了拍陆孝严肩膀,“人先寄存在你这,但总有一天我会取回来的。”
眼看盛旷带着一阵风钻进了她的明黄色跑车,又轰鸣着消失在了路口,陆孝严半是揶揄半是感慨地朝金石一竖拇指:“阿石,你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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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之星的比赛每周一次,采取分组淘汰形式,由评委选出当日表现最差的两个人,再由观众投票选出谁可以继续晋级下一场。
宝妹来现场看过凌希的比赛,不知怎么就认识了之前来给凌希打气的两名女生,三个人凑到一起商量来讨论去,还似模似样地帮凌希建了一个粉丝团,名字就叫做“心有凌希”。随着比赛的进行,选手数量越来越少,留下来的这些人气却越来越高,粉丝团由三个人变成三十个人,又慢慢壮大到了三百个人。满三百那一天,三位粉丝团创始人很兴奋地出门吃了顿大餐,吵吵嚷嚷地比凌希本人还要兴奋。
在将近两个月的比赛里头,通过亲眼所见和宝妹的添油加醋,凌希对娱乐圈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是非恩怨有了更多认知。小小一个的节目组,百十号工作人员,竟然也是暗潮汹涌。
比如评委a和主持人b曾经出身同一乐队,每次面对媒体也总是勾肩搭背互以“老友”相称,为了表示熟络程度,他们偶尔还会爆出一些诸如a内裤只穿白色或b左右脚鞋码不一样之类无伤大雅的秘闻。可是在后台两人却形同陌路,连助理之间也从无交流,不但化妆间不肯用同一个,就连对方坐过的椅子都不肯再坐。
评委c和演员d是一对闺蜜,c早早嫁入豪门做了少奶奶,可没多久老公却和d搞在了一起。知道真相的c并没声张,反而在镜头面前更加努力扮演着好太太的角色。直到d生日当晚,记者成功拍到了她和有妇之夫在酒店彻夜缠绵的镜头,d从此背上了小三的恶名,彻底与偶像剧女主角无缘了。据说给记者放消息的正是c本人,事后c以受害者的身份顺利离婚,不但分得了丈夫一半财产,还成功博得了大众的广泛同情和支持。
评委e是个颇有争议的当红歌手,曾被某国际彩妆品牌定为代言候选人,并专门对她进行了为期一年的考察。可就在签约前夕,e去国外逛精品店时被人抓住皮包里藏有尚未付款的钻石项链,虽说后来查实项链是助理偷偷放进去的,而该助理是收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