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大架子上各种不同大小和颜色的兽皮,他把整齐的物品都翻乱了,也没找到自己的那些皮子,探出一颗脑袋偷看雌母,悄声问,“阿麼,我的兽皮在哪儿?”
“你拿兽皮干嘛?”黎白薇没好气地问,黎柯回答说,“我给媚姐姐拿几张过去。”
“你随便拿几张不久好了。”
黎柯为难了,他全然不记得哪些皮子是自己捕猎后得到的,“不行啊,得是我捕到的才行。因为媚姐姐不肯要咱家的。”他不知道黎母都要气疯了,还补充说,“就得是我的。”
还分什么你的你哥的,你雄父的,不都是一家人吗,于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又开始了。
林珅本想来找黎柏做心理咨询,这几天他越发觉得自己眼里的苏素水有些奇怪,好像自带光环一样的感觉。问雄父吧,丢不起脸;问胡绯吧,肯定要被奚落;只能来找黎柏,试试旁敲侧引的方法。
却不料到目睹一起家暴,作为施暴者的黎母已经精疲力尽,气呼呼地上气不接下气,而黎柯就直愣愣地站着,一步也不退。
“你还觉得你没错?”
见黎母脸色不太好,林珅赶紧跑过去,扶着她的手让她先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让她喝了匀口气,“阿嫫,你先别急,气坏了身体才是大事。”又向黎柯甩眼色,还好这小子也不是第一次惹的雌母生气,很有一顺溜地说出认错话的本事。
“阿麼,你别气了,这次我没做错啥事儿啊。”
他这话一出,林珅都瞪大了眼,这家伙知道该说什么话吗?莫不是迟来的叛逆期?
黎白薇反手覆着额头,白眼一翻,觉得自己要气晕了,然而身体很好,想象中的情景没能出现,她中气十足地吼道,“你给我滚过来!”
林珅费一番力气才制止下来,黎母也不想对黎柯多加责骂,就顺着林珅给的话下了台阶。林珅安抚完这边,就去推着黎柯回屋,结果对方反而要绕去杂物间,一进去就说,“珅珅,你帮我找找我的兽皮在哪儿。”
什么鬼,看着那堆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皮子,林珅一阵头大。就拿蹬羚兽的皮子来说,那可有七八张,全都一样谁知道哪张是惨死于黎柯爪下的蹬羚兽贡献的,抽抽嘴角,“这,这,还有那张。”随便给他点几张,黎柯也就信了,“珅珅你好厉害,全都记得啊!”
“嗯嗯,是啊。”敷衍着他,又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
等他说完,林珅理清前因后果后,深深叹一口气,知道了为什么白薇阿嫫那么生气了,他认真地问黎柯,“你懂得什么是喜欢吗?”
“我懂啊。”黎柯也板起脸,怎么都没人信他,“就是想和一个人一直在一起啊。”
“你不还想一直和你哥、我、绯子在一起吗,难道你也想跟我们成婚啊。”黎柯一愣,沉默下来,林珅又继续说,“成婚不独是因为想保护某个人,说直白点,你要想和她生幼崽,那就可以去和她成婚。”
黎柯果然不懂了,“我没想和媚姐姐生幼崽。”弱弱地说完又问,“要怎么生啊?”
林珅低头看某处,“所以说你还没长大啊,这得等你成年了才可以……”说着林珅自己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他胯部的某物在二十年的时间里好像一直都是装饰品啊,压根没有过某种生理反应。
怎么在之前好几年的时间里他都没察觉到这点呢。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林珅先败下下阵来,“我去和白薇阿嫫解释,你别乱说话了。”
受到了人身冲击的黎柯更显得愣了,跟着林珅的步伐,一出去就看满脸怒容的黎白薇已经喜笑颜开了,她拉着苏素水的手,和他聊得正开心,似乎把刚才的糟心事儿都忘了。
“怎么来了?”林珅惊讶于苏素水找到这儿来,难道他什么时候和黎柏或黎柯相熟了,亚雌对他仰起头明媚一笑,“来叫你回家吃饭啊,你都不晓得回。”
距离午饭还有段时间,林珅也就不急着回去,坐到苏素水旁边,和黎母说明白了黎柯的事儿,“阿嫫,刚才是黎柯犯傻了,我都和他说明白了。”
“嗯哼。”黎白薇眉眼向着黎柯一扫,黎柯立马顺着杆子而下,“阿麽,是我错了。”他低下大脑壳,开始嘟囔,“其实媚姐姐也没想和我成婚的,只是我以为她要是和我结婚了,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虽然黎柯看似十足孩子气,但就因为他够单纯,很多事情哪怕不懂具体原因,也能直观的发现别人的心情。在和他多次交流时,苏伊媚不时流露出来的忧伤和孤独他都能看出来。
黎白薇就不明白了,“她一个蜥鼠族的雌性,在咱族落还会受欺负?”
黎柯这就有理了,“可不是,那些雄性看媚姐姐好看就追她,知道人家成婚过一次又嫌弃她,可不要脸了,所以他们送的东西媚姐姐都不肯用。”
黎白薇不生气后一冷静分析,也很容易理解了缘由,合着都是黎柯自己一个人做出来一场大戏啊,苏素水听到族人的名字,赶忙拉拉林珅的袖子,“是怎么回事?媚姐姐是说谁?”
“苏伊媚,你认识吧?”林珅问他,亚雌点点头,“阿姐和她相熟,要不去找素衣姐问问?”
黎白薇看他们乱成一团,说着些不同的主意,挥挥手说,“你们这几个年轻的,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然就去找黎桓问问。”
之后果然是黎桓和苏素衣解决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