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先走一步吧。”
林晏君轻声说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手将挂于自己腰侧的一块小令牌解了下来。
想起昔日赵炎昱赠了自己一块玉佩,眼下他即将远行,也不知到底要去往何处,他便也想着送他些什么。
思前想后,也唯有无妄山庄的令牌最合适。
“这块令牌你收下,无妄山庄名下也有些酒楼与铺子,稍后我让陈权将名录抄给你,你若遇上难解之事,可令山庄中人帮忙 。”
赵炎昱接过他递来的令牌左右翻看了好一会儿,才紧握于手中,嘴角噙着一抹笑,望着他说道:
“晏君,反正你不急着回山庄,不如随我一道同往吧。我同你说,我母妃的故乡是个风景如画的江南小镇,四季分明,景色怡人的很。”
“这……”他突然而起的提议,令林晏君也有些心动了。
眼下他的确没什么要紧事,山庄里的人将事儿都办得很稳妥,他也没什么好操心的。
而这些年,他最多也就来京城逛逛,已许久未出远门了。与赵炎昱一同前往,应该是桩很有趣儿的事吧。
而更重要的是,他也想知道赵炎昱他到底有无受伤,若真是受了伤,他也不放心他一人远行。
“好吧。”林晏君犹豫了片刻说道,转眼看到他还握在手里的令牌时,冲着他伸出了手去,“既然我与你一同前去了,这令牌你也可以还给我了。”
赵炎昱见他冲着自己要令牌,忙不迭的塞进了怀里。
“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去的道理,既然送给了我,自然便是我的了。”
赵炎昱嬉皮笑脸地说着,而后站起了身:“好了,我打算明日便出发,不知你可否来得及安排?”
林晏君想了想,便点头应下了:“好,咱们明日出发。”
赵炎昱有了林晏君相陪同行,顿时觉得自己此行越发的有意思,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他回到府里便忙让人收拾着必需品,而少辛也着人送了药方过来,还很是细心的写明何时用哪个方子。
第二日,赵炎昱便带了张安以及几个近身侍卫,悄然前往南城门,待与林晏君汇合之后,一行人便出发了。
赵炎昱母妃的故乡是南方的一个小城,名叫宣城,若不是他母妃当年千里迢迢到京城姑母家探亲,许是也不会有后来之事了。
他母在姑母家暂停下未多久,宫中开始大肆收征民家女子入宫为婢。
他母妃姑母家本有一个女儿,但却舍不得将亲生女儿送进宫去受苦,便将毫不知情的母妃骗进了宫中。
于是,才有了后来安盛帝的一时宠幸,他母亲一生的悲苦,也累及了赵炎祁和赵炎昱两兄弟。
马车慢行,一直行了约六日,才终于赶到了宣城。
因着有林晏君在,赵炎昱的吃住有了着落,他觉得一路行来很是快活。
到了宣城,他径直跟着林晏君去了无妄山庄在此处开的客栈入住,后来他才知晓,这小城小的也就他们这一家客栈。
“炎昱,你这回来都第三日了,是不是该去看看你母妃的坟茔了?”
在来的半道上,林晏君便听赵炎昱说了他离京的借口,也亏得他想得出来这种说辞,更奇怪的是安盛帝居然信了。
彼时打着回来替母妃修坟的赵炎昱正坐在客栈二楼沿街的小包间里,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下方的人群,听到林晏君的话,转头看向他。
“嗯?那不过是我诓父皇的,母妃的坟茔我们派专人看守着,没事儿。”
赵炎昱说着了,歪了歪脑袋,林晏君的话到也算是提醒了自己。
“不过,我确实需挑个日子去看看,不如明天,你随我一道儿去吧。”
他欢喜的人,自然是要带去给母妃瞧瞧,也免得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还担心自己这个儿子。
“你去替你母妃扫墓,我去做甚?不去。”林晏君摇摇头,他觉得自己同去不甚妥当,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
“你自是得去,我想带你去让我母妃瞧瞧。”他望着林晏君笑眯眯地说着,眼看着他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
林晏君久久无语,神情亦有些局促,到是让赵炎昱意味深长的笑了。
“晏君,你莫不是在害羞?”
“你……胡说什么呢。”林晏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侧过身来顾自喝着茶,不搭理他。
赵炎昱笑道:“你若不是害羞,为何不肯随我同往?便是知己好友,陪同着去见一见也是应该的啊”
“罢了罢了,我陪你去还不成么?”林晏君无奈地说着,生怕自己不答应他,他还会说出更多没脸没燥的话来。
“如此便说定了,我让张安去准备东西。”
赵炎昱起身下了楼,依在客栈门口等着张安回来。
这几日赶路,他也没什么机会抓药煎来喝,好不容易住下了,他便让张安有了机会便出去抓药。
未多久,他便看到张安拎了几副药大步向着客栈行来,在看到站于门口的他时,打了声招呼。
“主子,药我抓回来了,按着少辛——”
“嘘!”
赵炎昱忙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左右一张望,还好,林晏君未下来,掌柜站在柜台后算帐,而店小二倚在不远处的窗边打盹。
应该无人留神听到张安的话。
“这药你待会儿去后院偷偷地煎了,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是你的,总之不知让人知道这药是我的,明白吗?”
张安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