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好就提前跟我请个假,他有本事逞能了还。这会儿是想直接罢工是吧,我这酒楼的账谁来算啊!?糟心玩意。”
分明担心陆仁亿的安危,大掌柜满嘴叨唠着是他的不是。店小二适时陪笑:“掌柜的既然挂记陆哥,那不如让我去找找?兴许能帮他带点补身子的药。”
“你去?他偷懒你也跟着偷懒?我这醉梦楼还要不要开了!”掌柜的不乐意,但别无他法,没有账房就一个端菜打扫的小二能起啥用?况且陆仁亿最近魂不守舍的,身体差劲的很,就算硬拉他过来也无济于事。
大掌柜好一阵思量,肉痛的跟店小二说:“得了,陆仁亿不在,这会儿我也找不到其他人凑合,给你们放两天假吧。你去他家看看情况到底如何了,别给我死在家里头,我还得找个新账房勒。”
知道他在可惜酒楼的生意,店小二连忙点头,顺便安慰他几句:“没事儿掌柜的,最近还不到人流最高峰,酒楼得了空再开也不亏。陆哥他可能在家中耽误了,有个贤良淑德的娘子看着,肯定要多照顾几句。我在家中生病的时候,娘亲就老是说长说短的。”
“那也不能不招呼一声呐。算了算了,你去瞧瞧就回来打扫茶馆。其他以后再说……”大掌柜悻悻然摆手,突然想到什么,他缓缓转头问店小二:
“咦——,那陆仁亿不在,今天一天的帐都谁算的……”他神色莫测,脸上的肥肉几乎将本来就一丁点的眼睛遮得没了影。
店小二一时间有点方,呃了几秒,结结巴巴道:“小的不才……虽…虽然没用过算盘,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额呵…呵呵呵……”说完,也不等大掌柜去看柜台那些乱七八糟的图纸,转身就撒丫子跑了。
大掌柜猛吸一口气,憋着。
申时(下午五点)刚过,天色依然明亮。
河道流水清澈,岸边脱枝柳叶从上游飘到下游,途中被几只调皮的小鱼撞进水里,沉了下去。
水面上浮着一层极淡的粉红,慢慢稀释的没了颜色,却又被重新溢出的血液覆盖。猩红的血丝流入鱼儿嘴中,它们摇摇尾巴,一个鱼跃。更欢了。
店小二就是在这处无人的河边发现了陆仁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