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艺妓吧。”
“嗯。”
于是一红一蓝两双眸子一对上,便开始了一场由银时主导的无言审判。
『土方君真是好兴致啊——和阿银一样的脸。』
『不,这是巧合。』
『巧合?没有任何的一己之私?』
『……有。』
『哦!』
『不!还不是因为那张和你一样的脸!』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脸。』
『……』
男人蹙了眉,又无奈松开。只能凑近银时耳边,压低了声音开口:“你要我,把和你长着一张如此相似的脸的家伙,丢在那种是非之地,供人亵玩?”
“就算只是一张相似的脸,我也希望那个长着这张脸的人,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银时干咳一声别过头去,耳朵上染了一层薄红。这家伙怎么越来越会说话了……
男人后撤了身体,低下头,勾唇一笑。那抹笑稍纵即逝,银时没能看到,倒是正巧被白看到了。
白闭了闭眼。
“手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了,前几日听说土方先生出去了,怕您要用到,今天来送还剩下的药。”白拿出装在怀里的瓷瓶,握在手里。
刚才,那两人对视的时候,完全没有别人插足的余地呢。
银时看着白的时候发现白有些拘谨,再见了白看向自己时,七分好奇,三分怯怯的目光,意识到是自己方才的目光吓到他了。
“白。是吗?”银时掀了被子,起身走到白面前,伸手将跪坐的人拉了起来,一只手搭上白的肩,仔细打量着那张脸。
默不作声地看了了良久,银时又用另一只手抬起白的下巴:“这么看的话,你和阿银十八岁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啊。”
“不……”银时捏着白的下巴转了转,“再看仔细一点,你皮肤要更好一点啊。”搭在白肩上的手拍了拍,银时放开了白的下巴,将白的手臂抬起来,顺着捏了捏,嘴里还不忘念念有词,“嗯,和那个时候相比,还是阿银要更皮实一点啊。”
白被银时的动作吓到了,他比如今的银时矮着些,银时靠近了,他就更发现面前的人即使是脸色有些苍白,紫色的符文爬上他的半张脸有些诡异的好笑,可他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知是来自哪里的压迫感依然让白浑身僵硬。
而此时,桌案后的男人,早已是满脸黑线。
“你还真是个笨蛋啊,别乱碰。”男人起身跨过矮桌,几步走到银时身后,揽着银时往后退了几步,“第一次见,你那么自来熟干什么。”
白从男人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弥散开来的酸味,至于是冲着谁去的……他抿了抿嘴。
“不,这和阿银了张一样的脸,感觉有种看着十三年前的阿银的错觉啊,虽然有的地方不太对……”银时完全没在意男人横过自己腰间的手,斩钉截铁道,“完全无法不自来熟。”
“自来熟啊,也不是那么个熟法……”男人脸更黑了,感情这个银白卷毛完全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男人眯了眯眼。
“感觉那孩子身上软软的,没什么力——气!”银时思索的表情卡了一瞬,回头看向男人,“的样子……”
“怎么了?”男人蹭在银时腰线旁的手又动了动。
“……”银魂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哑火了。
方才,男人在银时腰后的软肉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
第28章 贰拾陆
白却是松了一口气。银时身上带着某些他看不懂的东西,有着非同一般的压迫感,就算是他故意收敛,可白那敏锐的感官依旧能发现一些。
就是那些微遗漏的……就让他浑身僵硬。
白抱住自己的手臂,悄悄捏了捏,手臂上的肉软软的。不像是方才拽住过自己的那人一样,即使让人觉得他异常消瘦,那人身上宽大的和服顺着他的手臂下垂,贴在手臂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手掌坚韧,能看出粗糙的薄茧,骨骼修长,让人觉得分外坚硬……这个人,很靠得住呢。
和自己的无力不同。
“我让你家的小鬼教白学习剑术了。”男人松开了银时,很是自然地顺手拉了一下银时身上皱掉的衣服,和他说了自己对白的安排。
“嘛,道场剑术确实有助于强身健体,挺好的。顺便还给新八他们家收了一个正经些的门徒。”银时当然看得出白和他们并不是同一类人,不过他自然也不介意顺手帮他一把,能让白活得更好一些。
道场剑术……男人沉默了。
他忽然觉得,这三年之间是否真的是世事变迁得太快,如今他和他,倒都像是活在三年前的人一般,一人不知世事变迁,一人不顾世事更迭。
“啊啊,我家的两个小鬼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阿银都不见了,还这么不安分?”银时意识到男人忽然的沉默,回头看了男人一眼。这话就这样没了下文,让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银时转身过去,眯起眼,试探着问道:“总不至于是在江户大闹了一通吧?”
“……抱歉,”男人摸着打火机点了烟,“是我疏忽,忘了多照看他们。”
“那倒没什么……毕竟,需要谁来照看的,抑或是能被谁所阻拦的,就不是万事屋了。”银时抬手揉了揉自己的一头卷发。
“锋利剪刀的两刃是需要中间那颗钉子约束才能齐心协力的。”银时亲身体验过,那颗钉子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