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终于哑口无言,我看了一眼路对面的监控摄像头,不确定它是不是开着的,我只是想让她意识到有这么个东西:“她的脚很重要,如果有个万一,我们会来找你的!”
我回头看董佳,她满脸冷汗,看来脚真的伤得不轻。
她是学跳舞的,脚就是她的一切。
“还能站起来吗?”我蹲下问。
她抓着我手臂撑了撑,摔得太狠又伤了右脚,根本发不了力。
我生平第二次背一个女生,却是在这样的境况,背着董佳刚走了两步就踢到什么东西,是打翻在地上的食盒,那两张本来要签名的cd已经浸泡在满地的汤水里。
在女人和围观者面前董佳都咬牙忍住了,等我们走出小巷时她终于痛得哭出声。
上车时她问我:“迟南,我的脚会不会完了?”
我给她扣上安全带:“还没见医生呢,不要那么悲观。”
她摇着头:“可是真的好痛啊,和以前练舞时受伤的感觉都不一样,如果韧带伤了,我就没办法再学舞了……”
“不会那么倒霉的。”我说。
这个城市里像这样的倒霉鬼有我一个就够了,我们能凑到一块儿倒霉,我不相信这种概率。
——
路上有些堵,我给塞林格打了个电话。
“对不起林赛哥,我这边突然有点事,有个朋友受了伤,我现在正送她去医院,恐怕要晚点儿才能把车开回去了。”
塞林格静了片刻,说:“你朋友在哭吗?”
我看向旁边的董佳,这不能叫哭,她只是一个人掉眼泪而已,动静真的很小了。
我“嗯”了一声,还想说什么,被塞林格打断:
“伤到哪儿了?”
“脚。”
“不要命吧,你听起来像世界末日了。”
可能是感同身受吧,想起我被诊断耳朵不可逆病变的那天,大雨倾盆,对别人来说就是普普通通,庸碌得发腻的一天,对我而言真的就像世界末日。
“迟南,”塞林格说,“你镇定一点,她可能会好过很多。”
——
到医院后医生检查了一下,没下定论,只说要再多做下检查确认。
“确认什么?”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