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奇怪:“什么香包?”
姚安歌做事细致,慕博衍去北疆都带着平安,最后平安也算是为救他而死,虽说将自家主子置入险境,但实非他本意。所以平安的尸身他是换去血衣之后才带回王府的,而原先的那些物品,都还在小院里。
姚安歌出去一会,又回来,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问:“王爷说的可是这个?”
景云对那寻常的香囊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但是那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他却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闻到过。
“对,就是这个,平安说这是小雅送给他的。他带着估计有半个多月了,在我边上伺候的时候我总闻到这股味道,很特别。”慕博衍看着那个东西,说。
“这个味道我也闻过,只是却想不起来……”景云说。
“殿下可是那日在平安身上闻到过?”姚安歌问,但那日连他都因为慕博衍的事而无暇他顾,太子只怕也是如此,后来又全是血腥味,更不会闻到这样细微的香气了。
景云摇摇头,“不是那日,是更久这前。博衍,拿来我细看。”
慕博衍将东西递给他,景云看一眼,很简单的香包,外面的绣功看着挺精细的,把东西往鼻尖凑,姚安歌闻过那东西,应该不会怎么样,也就并未阻拦。
景云对这个味道很熟悉,可是一时却是想不起究竟是什么时候在哪里闻到过。是在哪问道过呢?景云皱起的双眉一动,突然眼眸闪过光,睁大了一些说道:“是辰妃!她身上带着的就是这个味道。”
“太子说的是那个匈奴公主?”姚安歌心想,师父说王爷儿时的毒可能来自塞外,最后解药是皇帝给的,那是不是说明,那次的事,与辰妃有关……
“若前次的事与辰妃相关,这次的事是三皇子那边做的,是不是就说明他二人本就有所关联?”慕博衍将手放桌上,“安歌,先把这个给莫姑娘送去,确认清楚真相。若是毒性相符,那么……”
“那么九年前的那笔帐,景修宜也要还!”景云的声音带着压不住的寒意,一字一顿道。
慕博衍喝过药,自然是回王府住了,莫求也跟着搬过了府里,一来好就近照顾王爷的身体,二来回春堂设备齐全,比小院方便很多。香包和那药她做了好几次的试验,最后一次,将小老鼠与香囊一起关入笼中,之后过了两日再喂食那个药物,结果,老鼠死了,呈现的症状与慕博衍显出的是一致。因为王爷中毒之事不宜张扬,莫求一入府,府里的大夫便也就遣了。
慕博衍已经回了王府,他答应景云,除非情况迫切,不然不会用莫求的那药。平日也好,边上伺候的人也就那几个,他眼目并没有全废,日常生活倒也不会有问题,一些事情自然也有姚安歌代他出面,他现在只需要慢慢思考。
景修宜与辰妃有关联,二人具体是什么关系却不好说。那四年前的北疆战事也是跟景修宜相关吗?景承宇跟景修宜两个人究竟是谁露的边防守备?而那个辰妃在其中扮演的究竟是什么一个角色?慕博衍有些想不通,如果辰妃是匈奴安插在大夏的那枚重要的棋子,为何又如此轻易的赴死呢?她真的一个人都没留下?
慕博衍有很多问题想不通,却又无迹可寻。斜躺在房中的软塌上,慕博衍的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双目轻闭。问题太多,不过现在要先对付景修宜才好,这次景云的反应有点出了他的意料。林清猗的那张脸像谁,那时花船上他看一眼就知道了。虽说少年情怀都是诗,但他以为景云那样的少年心性只是一时兴起,过了也就好了。只要他不给反应,不予深究,景云那边自然也会将深意掩藏。
景云跟慕博衍之间,有着太多的纠葛。慕博衍叹口气,尊着他,敬着他,可以替他鞠躬尽瘁,却还是要保持距离,话不能多说,意更不能多表。
魏弘,这会你应该送质子到匈奴了吧。西北巡察使,虽然有后手,但还是希望你可以帮我一把。
慕博衍有时候也会觉得心力憔悴,可又一想如此真实的活着,有痛苦,有伤害,有忧愁,但也有温暖,有希望,偶尔也能体会到一些快乐。这样的人生不是他一开始想要的,却也是一段让他不算虚度的时光。纵使最后的结果没有那么好,也算是活着,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走出,可能是为了时局,因为别人,但多少也是为了慕博衍自己。
无忧无愁的时间过得倒是快,一晃眼就又是个把月了。慕博衍倒也是老实,那次药效过了之后便没有再去用药。反正王府里就那些个人,边上伺候的无非是那么几个,看不清听不明,却不是看不到听不见,多用点心也就是能应付的。
莫求跟姚安歌说:“师哥,我要去趟匈奴。”
姚安歌看她一眼不说话。
她接着说:“如果我爹在,他老人家肯定会去的。医者,碰见了如此的奇症怎么有不接受挑战的。我不是逞能,再者,我是真的想治好王爷。”
慕博衍刚好到回春堂,这几句话听得倒是清楚,他说:“莫姑娘为了本王,倒真是用心。本王先行谢过姑娘好意了。只是北疆路途遥远,山高水长的,匈奴又是蛮荒野地,莫姑娘……”
“王爷是要阻止?”莫求问。
“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