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安这会儿才从房里走出来,也莫名高兴道:“哪呢,哪个是给我的?”
姜玉凤却一脸坏笑:“我先看看都写了什么,让我也知道知道你们男生之间的秘密。”
沈居安一听不干了,那怎么可以,说不定有些话只能自己听,不能告诉别人的呢。于是走上前去夺。俩人就那么你一抢,我一闪的,就是不让给对方。
苏兰拿着信封拍桌斥道:“好了,都多大的人还这么闹。”她撇眼看向玉凤:“既然是写给小安的,那就给他呀,懂不懂规矩啊。”
话音刚落,顿时场面有点僵。沈居安只好妥协道:“你要看,就看吧……”
姜玉凤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忙撕开信封,把里面的信摊在桌上。
可倒出来后才发现根本没有信,全都是照片,好几张呢。
俩人凑上前去,伸手挪开一张张照片看了起来。分别有□□,故宫,长城,还有军校和姜卫东穿着军服戴着军帽敬礼的照片。
苏兰拿起那张姜卫东的独照,摊在手心里打量道:“哟,你哥穿上军装还挺精神的,可真是人是衣服马是鞍呐。”
姜玉凤却脸色一沉,把照片一甩,愤愤道:“说好给我拍的,怎么都寄给他了,真是偏心……”说罢扭头走进房里,把门狠狠关上。
这下弄的俩人都很尴尬,尤其是沈居安。他脸色铁青,抬眼看向苏兰,说:“阿姨,这些照片你都拿去吧。”
苏兰却笑称:“这些是卫东寄给你的,理当归你保管。”说着瞥了一眼玉凤的房间,“她啊,就这样,别跟她一般见识。”
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忽变,赶紧往厨房跑去:“哎呀,忘了锅里还煎着鱼呢,都糊了……”
沈居安不由自主的哑然失笑,不全是因为苏兰的好,更多是因为那些以他的名字寄过来的照片。他随即将那些照片一张张重新叠在手中,拿回房里端详了许久,便藏了起来。
时过境迁,当年很多被扣上资本家帽子去劳改的人终可以得到解放。张娴也不例外。
那间小屋虽破,摆设虽少,但也是被她倒弄的有模有样,干净不说,还在门前种了许多花,看上去也挺赏心悦目的。这会真要搬走了,她还真有点舍不得。都住了四五年了,感情还是有一些的。
但想想姜司令家的大房子,还是带庭院的。她瞬间又打消了留恋的念头,那还是搬走好了。
于是她又回归了那个大家庭,不再是独身一人,日复一日的压着那些没完没了的面条。
苏兰也非常开心,专门托人给她在学校留了个职位。难得的大学生,怎么能不把文化好好传授给岛上的孩子呢。
某天下午,夕阳西下的时候。沈居安骑着单车从海岸路过,远远便瞧见海岸的礁石上站着俩人。他匆忙刹了车,满面喜悦的朝那边走去,刚想喊一声妈,却忽然愣住了。
这才发现,陪在张娴身旁与她一同散步的是个男人。如果没认错的话,那个男人竟是几年前说给自己画像的画家——方成。
他俩举止亲密,绝对不是什么寻常关系。
沈居安转过头又想,如果他俩要真能在一起,那又有何不可?方成看上去是个老实人,又与妈妈聊得来,自然就容易产生感情了。所以当年误打误撞的带他去见了一次妈妈,没想到竟成了牵红线的红娘。
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是走过去,冷不丁的喊了声:“妈~”
张娴心里一惊,忙离那画家远了一些。回过头,有些不自在的笑称:“小安呐……”
“嗯!”
画家也有些尴尬,他干笑了两声后,抬头看向沈居安:“小安,还记得我吧?我是那时候给你拍照的画家啊。”
“记得,叔叔好!”
沈居安觉得自己搅了他们的雅兴,虽是挺缺德的,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想笑。
他看了一眼极不自在的俩人,忙说道:“你们先聊吧,我先走了。”于是转身憋笑着跑走,但跑了两步也折了回去:“对了,妈,阿姨让你晚上帮她改改作业。”
“噢好!”
沈居安再看了他们俩人一眼,笑着挥手道:“叔叔再见!”然后便跑去踏上单车,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回到家后,他把单车往院里一放,便跨着悠闲的小步走进屋。
苏兰坐在客厅里缝衣服,见他进来便声道:“小安呐,回来了。”
“嗯,渴死我了,我喝杯水去。”沈居安说罢走向厨房。
苏兰急忙对他说:“那个大碗里面泡的是金银花茶,泄火,你拿小碗盛了喝。”
“好!”
过了一会儿,沈居安喝完茶走出来,走向苏兰身旁,想找话题聊两句,于是道:“阿姨,你在缝衣服呢。”
“是啊,平安这件衣服的腋下不小心裂了线缝,衣服看着还挺好的,所以帮他缝两下,继续穿吧。这岛上啊也不方便买衣服,改天带你们坐船出去买。”
“昂~”
正说着,院门忽被人推开,姜玉凤一脸兴奋的跑进来。嘴里直喊道:“妈~妈~”
苏兰没好声的说:“你妈还没聋呢,喊那么大声干嘛。一个姑娘家家,整天没个好样。”
姜玉凤喘着粗气,缓了缓,道:“妈,你等一会再训我啊,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放心,是好事,大好的事!”
“什么事你别卖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