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阳伸手想遮, 脑子里当即开始做艰难的斗争,遮还是不遮?遮了矫情, 不遮好吃亏,让戎哥给看光了!
因为紧张,他大口地喘气,胸口剧烈起伏。
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他下巴和胸膛都沾着水, 手要遮不遮的, 那双眼睛还红红地控诉般地瞪着霍戎, 就好像谁占了他便宜一样。
更别说远阳胸膛湿透, 除开乳`头,还有少年形态的薄薄一层的腹肌——当然和自己没法比,不过瞧着好看罢了。
水迹朝着下腹蔓延去, 因为赵远阳的姿势, 霍戎能看见他低腰内裤的边缘。
他两腿一条是挂在沙发椅背, 一条则是挂在扶手上, 呈九十度岔开。
霍戎看见他这样,眼睛就是一暗,喉结不明显地动了下。
“阳阳, 衣服脱了。”他眼神不加掩饰地落在他身体上, 心里想其实赵远阳发育得很好,不像学生。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有吸引女人的本钱了。
脱……脱了???赵远阳觉得呼吸都困难,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要让他觉得窒息的暧昧气味, 他一把拽过沙发抱枕,抱怀里瞪他:“不!”
什么都让人看光了,还欲盖弥彰地遮啊遮,蠢乎乎的。
“不什么不,”他眉头一皱,“脱了,我去给你拿新的。抱枕拿开,你这样是要感冒的。”他不知道赵远阳干嘛这么防备着自己,而且脸怎么红成这样。
但霍戎也知道,赵远阳不大正常。
上次他们运动会,他看见远阳那个朋友搂着他,他就觉得没太对了。兄弟之间,搂着挺正常吧?可搁赵远阳身上,就不太正常了。
因为赵远阳抗拒同为男人的自己,尤其在身体接触这一块。但赵远阳居然不抗拒别的男性,这里边儿问题大了。
他没再说什么,赵远阳也跟着陷入沉默,看见戎哥大步走到衣帽间里,过了几秒,重新取了件睡衣过来。
赵远阳还是那姿势,霍戎手里拿着衣服,望着他:“哥给你换?”
他脱口就是一句:“不要。”
“你把抱枕拿开,别那样,我背过去,不看你。”说着,霍戎举起自己一只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干,接着又把睡衣放到他手边,然后举起自己的另一只手。
他举着双手,背过身去。
态度是很诚恳,也很让赵远阳安心,但总有那么点不对。
他脑子里乱,想不了太多,只知道戎哥在纵容自己。
他快速地脱掉衣服,湿的就丢地毯上,裤子也湿了点,还有内裤,结果霍戎通通都给他准备了件!
他一边防备地盯着霍戎的背影,神经兮兮地觉得戎哥后脑勺也像长了眼睛般,必须得盯着他,他后脑勺的眼睛才不敢睁开。他又快又偷摸地换好内裤,再套上裤子。
坚决防着霍戎,不让他看见。
赵远阳根本没想过,要是霍戎够诚恳,就不会背对自己举着手,而是干脆利落地出去,给他留一个隐私空间了。
等他换完,霍戎转身,捡起他脱在地上的湿衣服,看见地毯那摊湿润的痕迹,还有沙发上,到处都是水迹。
——这些通通都得换,等明天阳阳去上学了,再把沙发和地毯换掉。
赵远阳盯着他的动作,欲言又止,他脱下来那堆衣服里还有内裤,他不想要霍戎碰。
他别扭死了,看着戎哥手里拿着他那堆湿衣服就超级难受,平时他内裤脱完就丢床上,回家就不见了,但他衣柜里总是补充在新的、洗干净的内裤。
他想到这里,脸色愈发怪异,伸手,语气干巴巴:“你把衣服还我。”
霍戎语气也有一丝奇异:“还穿?”
赵远阳声音更干了:“穿。”
“好吧,等干了再穿。”霍戎把衣服轻轻搭在沙发上,拿起那份同样湿透了的文件,放在他的书桌上。
赵远阳看见那份合同,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他这下才想起来前因后果,结果他还对他哥凶巴巴的。
霍戎给他的这份合同,是收购和和转让股份的合同,周淳的那百分之二十,被霍戎收购走了,不仅如此,股民因为眼看着破产、抛售的股票也全被他收走了,继而全部转到了远阳头上来。
完整地算下来,他拥有超过百分之九十的股份。
也就是说,现在他父母留给他的地产公司,是完全属于他的了,再也没人能抢走了。
周淳因为生意失败,最近一直很不顺心。公司眼看着要倒闭,他一直觉得有人在故意搞他,又猜不出是谁,他到底得罪了谁?
因为生意的原因,他和曹小慧又吵了很多次架,曹小慧骂他窝囊废,要跟他离婚。
他便去找了赵远阳,要哄骗他把股份移交给自己。结果赵远阳这次可聪明了,聪明得根本让他想不到,一口就拒绝了他的提议。
还说什么:“破产就破产,破产好歹还是我的。”
而且回家的当晚,家里便遭了窃,偏偏他们全家都睡得很死。奇了怪了,连一些家具都搬走了,按理说动静不会太小,结果他们一家三口居然全都没听见动静!
周淳不免想到,他找到赵远阳时,赵远阳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希望你和你的家人,今晚都能睡个安稳觉。”
可不就是安稳觉吗!家里东西全掉光了!曹小慧尖叫着要报案,哭得他脑仁疼。周淳粗略地清点了一番,浑身发冷地发现,但凡是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全不见了。
简直闹鬼了!
这一次,周淳认定是赵远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