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似乎因为莫骄犹豫得太久了,隔壁已经将那母虫放进了慕容灵体内。
原本是颜绥羽见姬清河握着慕容灵细白的手腕心生不喜,将慕容灵的双手抓起来,从姬清河手中夺过,神色一如既往的冰冷。
“师父,让徒儿来吧。”
看起来就好像姬清河碰一下慕容灵,就会染上瘟疫一样,而且他的手劲很大,慕容灵的手腕很快被他掐出青紫来,只能瞪着双眸看他,敢怒不敢言。
有人代劳,姬清河自也点头。
“也好。”
话音落下,颜绥羽已在后腰抽出一把匕首,慕容灵刚要问他做什么,就感到手腕一阵刺疼,对方手里的匕首锋刃上氤氲开一道几乎微不可见的血丝来,而她手腕上已经被开了一道血口。
疼痛骤然而至,慕容灵倒抽口气,姬清河还笑着安慰她,“不疼的,忍一下就好了。”
这一刀没割到你身上你自然是不疼的!
慕容灵咬牙怒瞪二人,姬清河已经将玉盒中的母虫放到了慕容灵的素白手腕上,伤口并不算深,但毕竟是伤及血脉,鲜血已经慢慢地涌了出来,滴落到桌面上,姬清河笑着推过来一个杯子,将那血液盛好。
“别浪费了,待会补一补。”
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劣……慕容灵两眼含泪。
被放到手腕血口前的母虫似乎是嗅到了血腥味,竟从睡眠的状态下悠悠转醒,随即慢悠悠的往血口爬去,刺疼中带着点点微痒,看着母虫碰到了血口后,竟似鱼儿入了水一般,一瞬间滑入血脉中,慕容灵惊叫一声,胳膊却被颜绥羽抓得死紧。
那入了体的母虫顺着血脉逆流而上,在雪白的胳膊上撑起一点小小的青紫色的凸起,速度极快的一路往上,很快消失在胳膊上。
慕容灵看完全过程险些干呕出来,心知这母虫已经进入身体里了。
手臂上忽然一松,慕容灵瘫坐在桌边,看着还在稀稀拉拉流着血的手腕,双目怔然,神情呆滞。
姬清河解释道:“要开始了,阿灵莫急,小颜很有分寸的,流这点血死不了,等待会儿蛊王觉醒了,师叔让人做好吃的送来,给你把现在流的血都补回来。”
慕容灵心里在哭泣,身上也变得很奇怪,顺着母虫入体,所到之处都会有一些不适的感觉,这感觉并不算疼,但慕容灵知道,重头戏在后头。
母虫已经入体,蛊王也很快就会醒来,届时若在她体内撕扯打斗,那才是痛苦的开端。
这些认知让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双腿哆嗦着,脸上也是一副害怕的表情,舌尖发麻,仿佛失语了一般,或是慕容灵已经惊恐得说不出话来了。
姬清河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她,等待着蛊王的醒来。
可想而知,返璞归真的母虫或是和莫骄的交易,都早就在姬清河舍弃的范围内了。
母虫的醒来也勾起了莫骄身上子蛊的异动,让他心口处开始阵阵发疼,可他不想让钟仪箫发现,便咬着牙忍下,但是子蛊愈发激动,在心口处跳得极快,似乎察觉到了危险。
果然不下片刻,慕容灵紧皱起眉头来,不顾手腕上的血会沾染到衣裙上,双手紧紧捂着腹部,表情也变得狰狞,紧咬的牙关也在此时泄出痛苦的呻.吟。
颜绥羽微一挑眉,慕容灵已经坐不住,跌落地面,眉头溢出了层层冷汗,整个人蜷缩在地板上翻滚着,痛呼不止。
颜绥羽上前一步,却被姬清河挥手拦下,姬清河脸上神色淡淡,眼里还带着几分期待的笑意,摇头道:“无事,再等片刻。”
钟仪箫自然也听到了那边的动静,就算他不喜欢慕容灵,但看姬清河的手段如此残忍,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眉头紧皱。
忽然间怀里的小孩身体颤抖起来,双目紧闭着,连额头上都是一片凉凉的细汗,神色看似很痛苦。
钟仪箫察觉出不对,摸摸小孩额头,竟突然发起高热来,可是小孩却捂住心口,好像痛苦是从心口传来的,钟仪箫着急起来,不顾可能会被发现的可能,低声问莫骄:“怎么了?”
痛楚席卷全身,每个关节都在隐隐作痛,最严重的还是心口那只子蛊,莫骄晃晃脑袋,他的意识因为身体的痛苦愈发非常清醒,但是身体却不争气的渐渐疲软无力。
莫骄勉强打起精神来,伸手去抱住钟仪箫的脖子,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全然一副依赖的样子。
“……没事,我没事。”
连气音都变得十分微弱,钟仪箫心里开始慌乱,想在现在离开这里,去给莫骄找个大夫看看,可是另一边又是庄飞羽他们……
到底还是怀里小孩的模样太过吓人,钟仪箫只能再对不起庄飞羽他们一次了,抱着小孩轻轻起了身,往窗边走去。
察觉到钟仪箫的动作,莫骄睁开濡湿双眼,哑声问:“不是要救人吗?”
钟仪箫抿着唇神色凝重的摇了头,将小孩抱得更紧,轻拍小小的后背安慰。
当然还是小孩更加重要了。
在钟仪箫跳出窗户,运起轻功悄然离开客栈时,姬清河屋里的吵闹也终于停了下来。
慕容灵蜷缩在地板上,脸色极其苍白,却是长舒了口气,痛苦的潮流已经褪去,但她也已经耗尽了体力,便闭上双眸就地休息。
“好了。”
姬清河站了起来,想慕容灵走过来,笑着问她:“不知道是哪只蛊虫赢了呢?”
慕容灵喘了口气,没好气的哑声回道:“你觉得呢?”
姬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