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莫骄分神看去,见钟仪箫松开了扶着自己的手,脸上尽是陌生的淡漠,双目中还有些难以置信,却也很笃定的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么着急要走,是想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莫骄从未见他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勉强笑道:“你在说什么呢?”
其实莫骄已经在怀疑钟仪箫大概知道了些什么,这么看来,今晚他的异常也就可以解释了。
果然,钟仪箫冷笑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他目光淡漠的看着因为浑身痛楚似潮水般涌来,以致脸色极其苍白,连站都站不稳的莫骄。
“我给你喝的茶里下了药……”
莫骄心中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向钟仪箫。
“你说什么?”
“你走不了了,莫先生,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走?”
钟仪箫说着下意识的看向窗外,又很快转回来,整个过程几乎不着痕迹,他看着莫骄时眼里带着些许愧疚与挣扎,到底还是狠下心来,咬牙道:“你忍一忍好不好?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真相大白了……”
什么真相大白,钟仪箫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骄刚开口,突然就喷出一口黑血来,身上的剧痛还在加重,让他几乎直不起腰来。
这一幕将钟仪箫吓坏,他不再故作镇定,冲过去扶住莫骄,急道:“怎么会这样……莫先生你没事吧?”
莫骄还想问这小混蛋给他吃了什么东西,令他原先吃的药药效尽失不止,似乎还是剧毒,也让他此刻腹中绞痛不止。
他又气又痛,一把甩开了钟仪箫,跌跌撞撞的要往屋外走去,可是没走几步就跌倒下来。
他现在几乎用不上半点力气,身上疼得厉害,爬也爬不动,莫骄生平第一次这般无措,他的确跑不掉了。
可他现如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紧咬牙关忍耐着身上连绵不断的剧痛,好似有无数铁锤敲击他的骨头,要将他浑身骨骼敲碎一般。
不过多时便已出了一身大汗,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
钟仪箫似乎没想到会这样,他早已愣神了,听到压抑不住的痛呼在莫骄牙关里泄出,他手忙脚乱爬到莫骄身边去,想将他扶起来,但莫骄却抬手格挡住他,一双幽冷的眸子死死的瞪着他看,嗓音低哑,仿佛带着彻骨冰寒。
“你别过来,出去!”
钟仪箫一脸后怕,见莫骄这么凶他,又不敢靠近莫骄,瘫坐在一边急得红了眼睛,慌不择言道:“对不起,莫先生……我只是想帮你……”
居然真是一副要急哭的模样,可莫骄无心听他解释,他尽量将自己蜷缩起来,要藏到根本就遮不住他的床柱后面,一边急道:“你滚出去!别看我……”
他很快就要变小了,他不想让钟仪箫见到他那么狼狈的样子。
钟仪箫手足无措的坐在原地,通红的双眸看着莫骄,却也没有走,看着莫骄将自己靠在床柱旁,颤抖着双手将衣服裹紧,几乎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膝盖上,整个人蜷缩起来,他疼得浑身发抖,连牙齿都在不自觉的发出碰撞声响。
“我叫你走!你滚啊……”
钟仪箫固执摇头,“我不走。”
床柱后面不时传来莫骄压抑不住的喘息痛呼,钟仪箫不敢靠近,因为他一直听到莫骄几近哀求般的叫他出去,叫他不要看,他便下意识的不去看。
可是为什么叫他不要看……
钟仪箫愣愣的等了许久,直到床柱那头再没听到莫骄的声音,他缓缓回神,一低头就见到了地面上那一抹玄色衣角,人还在这里,却没再有声响了。
钟仪箫极度不安,害怕自己真的害死了莫先生,他还是很想信任莫先生的,好半晌才说服自己,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走过去一探究竟。
从桌边到床边的距离不远,不过短短几步,钟仪箫却觉得十分漫长,让他紧张不已,暗自大喘口气。
终于到了床前,他绕过床柱,见到了昏暗的角落里那一堆显眼的玄色衣袍,有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却用外袍遮住了脑袋。
钟仪箫其实已经猜到了,双目怔怔的跪了下来,眼里全是不可思议与被欺骗的痛心,但他仍不死心地伸手过去,将裹在小身影上的外袍拉开……
随即,他见到了一张苍白而熟悉的小脸,而那人也在瞬间抬起头来,双目死死的瞪着他!
可莫骄如今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力的靠在床柱上,两只毫无血色的小手紧紧攥着还披在身上的宽大衣袍,脸色惨白得甚至开始发青。
但那一双凌厉冰冷的眸子却在无声的瞪着钟仪箫,似乎要将他咬碎了吞进肚子里也不足以泄愤。
钟仪箫惊叫一声,忽然往后跌倒下去,双目已经通红,他颤抖着手指向昔日被他称作娇娇的那个孩子,连声线都抖得不成调子。
“你……你是莫先生,还是娇娇?”
莫骄咬牙不语,他还未恢复力气来,却大抵猜到自己中了什么药,几乎要了他的命,可这药却是钟仪箫给他下的,莫骄几乎气炸,并不想说话。
“莫骄……”
钟仪箫这一次叫出的是魔教教主的名字,他倏然勾起唇角,笑得极其惨淡,带着七分自嘲。
“你果然在骗我,魔教教主!”
到底是谁在骗谁?
莫骄脸上毫无血色,导致脸颊上的嫣红小痣艳丽得有些诡谲,他听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