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和小墩儿还在家里睡,孩子们小时候总是嗜睡的,一天要睡足十个小时。他们也没有烦恼,只要给点小零食,偶尔带出去玩,就满足的不行。
回到家的颜许迎来了一个难得一见的客人。
石桥生打着领带,西装革履地出现在颜许家的门口,颜许透过猫眼看了看。他只见过石桥生一面,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人是谁。颜许打开了门,石桥生抹了把额头的汗,他小声说:“我……我有点事想和你说,打扰了。”
颜许没让他进家门,毕竟他和石桥生并不算朋友,连话也没说过,只知道这个人是安娇娇的丈夫,陈哥的好友。一个被带了绿帽子还死了老婆的可怜人。
但是不是个好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颜许就站在门口和石桥生聊了起来。
“有事吗?”颜许倚在门口,他不知道石桥生所来的目的,于是也不准备拐弯抹角。
石桥生似乎很踌躇,不过还是说:“我来找小墩儿。”
颜许愣了愣,他是真想不到石桥生来找小墩儿干什么。毕竟小墩儿的父亲给石桥生带了绿帽子,小墩儿的母亲又杀了石桥生的妻子。颜许的精神瞬间进入一级备战状态,他面无表情地问:“你找小墩儿干什么?他从不知道父母的事情。”
在陈哥陈嫂和安娇娇的事件中,大约最无辜且受害最深的,就是小墩儿和石桥生了。
石桥生是个不善言谈的人,他的外表老实巴交,穿着不那么合身的西装西裤,走在街上都不会让人多看两眼。
“我知道,我不是……”石桥生似乎在准备措辞,想了半响后说道,“我没有孩子,他没有父母,我想,如果有可能,而且他自己愿意的话。我会把他当亲生孩子,如果小墩儿愿意跟着的我话,我就带他去国外……”
颜许愣住,他觉得石桥生要么是个真正的好人,要么就是别有所图:“你不恨他父母?”
石桥生摇摇头:“都过去了……娇娇以前也犯过错,我每次都原谅她。但我自己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栽在这上头。我不怪他们,过去就过去了,我也要向前走。”
这样话显然并不能让颜许放下戒心。
“我做不了主,小墩儿不是什么物品,不能交换和让出。而且他现在还小。”颜许说道,而且他不认为小墩儿会自己选择跟石桥生走。
“我知道。”石桥生急忙说,“我不急的,我就是想如果可以的话,让我偶尔和小墩儿见见。等他长大一些再选择要不要和我一块。”
颜许没说话。
他不知道石桥生是什么样的人。
而且也不清楚石桥生为什么想要小墩儿跟着他,这不合常理,一般来说他们这个情况,石桥生不连带着小墩儿一起恨就很不错了,还要抚养将自己的家庭弄的七零八落的几乎算的上是“仇人”的孩子,怎么想怎么奇怪。
这也是头一次颜许没有让客人进家门,虽然不请自来的也不能称之为客人。
“这是我的手机号。”石桥生递了一张纸条过来,他没有名片,只能用老办法。
颜许接了下来,把石桥生的手机号当着石桥生的面存进了自己的手机里,他看着石桥生比之上次见面憔悴了不少的脸,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不过石桥生似乎松了口气,等他也记下颜许的手机号之后才离开。
颜许开门回家,蛋蛋和小墩儿已经起来了,两人正在客厅玩拼图游戏。蛋蛋越长越大,现在已经有了普通孩子三岁的模样,已经能够顺利走路、说话和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粑粑!”蛋蛋喊道,一边站起来一边往颜许的身上扑,他仰着一张可爱的小脸,笑得眼睛弯弯,“蛋蛋拼出来了!”
巨大的拼图终于在客厅展示了它的全貌,这是一张蓝天白云的拼图,有黄绿色的草地,一栋小小的房子,放在外头围着一圈栏杆,栏杆里是一大片向日葵田。后头是深绿色的山,山脚下还有一条河流。
太阳将升未升,只在山腰处露了半张脸,却为大地铺上了一层薄纱。
颜许甚至想不起来这是自己什么时候给蛋蛋和小墩儿买的拼图了,但是他在这幅拼图面前忍不住叹息——这幅图太美了,无论是构图还是色调都是大师级别的。
“蛋蛋好棒。”颜许不吝啬夸奖地吻了吻蛋蛋的额头。
蛋蛋笑起来,不过他总算知道自己不能独自包揽夸奖,于是说道:“鸡哥哥也有帮忙。”
“小墩儿也好乖。”颜许蹲下去也吻了吻小墩儿的额头。
小墩儿的眼眶有点红,但他重重地嗯了一声。
颜许没跟小墩儿说石桥生的事,他认为小墩儿太小了,他还不具备分辨好人和坏人的能力。不过颜许也没打算瞒着小墩儿,毕竟这是小墩儿自己的人生,自己可以帮忙,但不能替小墩儿做决定。
接下来的几天石桥生都会在同一点出现,他并没有强硬地闯入小墩儿的生活,偶尔他会让颜许帮自己转交给小墩儿一些礼物。
比如说常见的小陀螺,竹蜻蜓这些比较有年头的小玩具。还会带果过来,大概也算得上是糖衣炮弹。
不过颜许从没把入口的食物转交给小墩儿,只是一些小玩具。
并且也告诉的小墩儿玩具是一个叔叔买的。
但小墩儿从来没有多问,他很乖,很懂事也很听话。他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