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楚在宋锦之的18岁生日前几天来钻石人间喝酒了,假装不经意地和她聊了几句,还给她看了宋锦之的照片,说这是他弟弟,埋怨自己的父亲只疼弟弟不疼他,所以他只能来这借酒消愁。
宋明轩将宋锦之保护的很好,白心露只听过他的名字,却没有见过他真人。
结果没过几天,她就在这里见到了喝醉的宋锦之。
她觉得这一定老天给她的绝佳机会,只可惜喝到酒精中毒的宋锦之别说和她酒后乱性,能不能硬都是个问题。但白心露是个老手,再加上宋应楚告诉过她他这弟弟很单纯,什么事也不懂,所以白心露便把包间弄乱,营造出一种他们昨晚睡过了的迹象,又扒了宋锦之的衣服摆拍了几张床照,最后翻出宋锦之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记下他的号码后就走了,打算晾宋锦之几天再找上门去,先用手机和宋锦之联系,要是宋锦之不喜欢他,那她就用床照勒索他。
苏锦之看完原身的所有记忆后啧啧称奇,感慨零号到底是有多爱他才给他找了这么两个厚颜无耻的支目标。一想到他要以博大宽爱的胸襟,悲悯慈祥的圣父形象拯救这两个人,苏锦之觉得自己真是恶心得又要抱着马桶再吐一次了。
但是他不能不救,一号能给他喝那么齁的毒酒,说不定还有更多丧心病狂的后招在等着他呢,他还是乖乖地做任务好了——反正零号说了,在这个世界他就是小祖宗,一号也承认了,他想怎么爽都可以。
苏锦之从地上凌乱的衣物中找到自己的穿好,拿起床头柜上少年的手机划开屏幕,看到壁纸时微微一怔,摇着头轻轻叹了口气:“竟然连密码锁都不设,真是个小傻蛋。”
壁纸是一张照片——是宋爸宋哥和他,三个人唯一的一张全家福合影。
而宋应楚究竟是有多狠心,才会对这样一个小可爱下如此狠手呢?
苏锦之出了钻石天堂后就给他的专车司机打了个电话,毕竟他不可能打车回到宋宅,宋宅在的那地段普通出租车是根本进不去的。
领宋爸爸给的薪水的专车司机速度很快,没一会就来接他了。
苏锦之踏出钻石天堂的时候,晦暗的天空正下着雨,如丝如线,绵绵不绝。
那些霂霡的小雨像是猛烈的毒酒,一杯下去就能将人送入地狱,把整座城市浇得阴霾无比,让人看了就心生压抑。
苏锦之不禁想起上辈子他死的那天,也像今天一样是下着雨的。他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惊醒,从床上努力撑起身体想要看一眼窗户的世界,却只能窥见茫茫的一片灰,蔓延在整个天际,所以当护士把那一束艳丽的花送到他雪白空荡的病房时,他其实是很高兴的。
因为那是一种很鲜活的颜色,代表着生命——他异常渴求的,一点点正在流逝却抓不住的东西。
青年面无表情地望着车窗外的雨丝,浅色的瞳孔似乎被一层氤氲的水汽覆盖着,让看到人心头也跟着无端沾上几丝哀伤,坐在他驾驶座上的司机石峻透过后视镜看到苏锦之的脸。
他皱眉看着自家小少爷“忧郁”的脸庞,在苏锦之下车后立马就拿出手机给宋明轩打了个电话——
“嗯?他昨晚去了钻石天堂,今天早上回家时却没有多开心?”
石峻降下车窗,看着少年落寞的背影一点点消失,他说:“是的宋先生……要不要再请夏医生来为小少爷看看?”
“不用了,男孩子长大了都会去那些地方。你让慧姨看着他,要是过几天后还是这样你再叫夏曦过来。”男人低沉的声音穿过手机的音孔响起,他漫不经心地说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石峻叹了口气,将车子缓缓停入车库。
苏锦之一进门就看到了宋应楚,他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为身边的比利时黑色牧羊犬顺着毛,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苏锦之能看到他的双瞳如子夜一样黑沉,鼻梁高挺,眉深目阔,不笑时就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确实很像他所熟悉的某个人。
他瞧见苏锦之回来,竟一反知道自己和宋锦之身世后的淡漠常态,对苏锦之露出了一个看似温柔的笑容,说道:“锦之回来了啊。”
少年怕狗,尤其是宋应楚放在身边养着的这种肌肉发达长相凶恶的巨型犬,而宋应楚弄来这条比利时黑色牧羊犬也正是用来吓他的。要是换做平时,少年就算是怕得腿软也要上前对哥哥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的,只是往日从来不笑的人今日笑了,一直笑着的人却摆不出笑脸了。
苏锦之看着宋应楚那藏针含毒的笑容,面上摆出惶惶不安的神色,低着头小声喊了他一声“哥哥”就匆匆上楼了。
宋应楚一直笑着看着他离开,心情大好地揉了揉黑犬的头。
苏锦之回房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白心露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蹭了他一身,熏死他了,要不是他一时找不到别的衣服穿他还真不想穿着那身被她蹂.躏得皱巴巴的衣服回来。
苏锦之一点也不心疼地将大浴池放满热水,倒了好几滴泡澡精油下去后才泡进池里放松身心。
热气腾腾而上,在浴室弥漫成白色的水雾,苏锦之深嗅了一口精油特有香调,舒服地喟叹一声:“这才是我该过的日子啊。”
零号兴冲冲地跑出来邀功:“宿主大人还满意零号为您安排的身份吗?”
“还不错。”苏锦之双手搭在浴池畔,头往后仰,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