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峰颇有兴味地眯眼听着,“嗯,然后呢?让他把咱俩一块轰出去。”
“轰一时可以,不能一直轰,”夏天看着他说,“他要不认你,我就天天去他办公室楼下堵他,磨也好求也罢,怎么都行,我豁出去不要脸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不信求不下来。”
高建峰起初听着直乐,可听到后来心里却微微有些发涩,他知道夏天是认真的,更知道夏天是个多要强、多么有自尊的人,现在却说着这样的话,为得什么已无须赘言。
他笑了下:“你不用老觉得是你勾搭的我,我要对你没意思,你就是把自己开出花来也没用。”
夏天不会开花,但听完这话自觉可以摇摇尾巴,他凑过去笑问:“行,那给你二十分钟回忆,下车咱好好聊聊,您老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心动的?”
这类问题,恋人间一般常问常新,可叹他们居然一次没讨论过,高建峰顺势反省了一把,这恋爱谈得失败啊,谈得太不认真、太不正经了!必须得腾出手,过阵子刚好要跟一帮互联网大佬去欧洲考察项目,干脆着手安排个度假吧,得让他的工作狂男朋友好好休息一下了。
何况自己的腰,也很需要温泉水以及爱人强有力手指的抚慰。
温泉水倘若有灵,可能并不想搭理他,至少前头的司机大哥扫听到了方才那段少儿不宜,从后视镜里瞄了好几眼,这会儿正有些心疼自己为什么大晚上拉了这样一对狗男男!
小区里不让进车,到了地方,两个人只能在门口下。晚上微微起了点风,高建峰先下车,瞥见夏天一缩脖子,立马把围巾摘下来给他系上了。高建峰一贯耐寒,戴围巾纯粹是为搭配,夏天则是习惯性穿得少,冬天一般只穿个薄呢子大衣,里头是衬衫,风一吹立马全透。
被猝不及防围了个温暖牌,夏天心里很熨贴,搂着高建峰,在他耳垂上亲了一口,含含糊糊地问:“想明白没,可以回答问题了吧。”
高建峰的耳垂很软,不管是亲上去还是含在嘴里,口感都特别好,好到让人欲罢不能,夏天叼着那处绵软的所在,愈发不想松开,其实高建峰回答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他又不是信不过他,何必非要听人家怎么夸自己呢?
凌乱的气息在耳畔游走,在呵气成霜的天气里牵扯出丝丝温热,撩拨出一股股的情意绵绵,高建峰自从开启了新智识,历经半年光阴,虽然还没接触全垒,但对于夏天的身体已然熟到了若指掌的地步,当然知道不存在size合不合适这个问题,所以目前所缺的就只是那临门一脚。
他忽然想,其实情到浓时,根本无所谓是在欧罗巴酒店里的king size上还是在自家的旧床上,又或者周身是否有温泉水滑腻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