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昊冷血的一步十杀,朔风凄凉。那些红衣力士,大多都是些游手好闲的游侠泼皮,仗着有点儿力气,才成为仙府“仙军”,何时见过如此惨烈的手段?
尤其石昊下手极其狠毒,大好人头几乎要堆砌成了一座小山,满城可见。更兼之他的手段更是见所未见,根本不见如何动手,便已经血流成河了。这完全超出理解认知范畴的一幕,加之惨烈的画面,就是那些闻讯赶来的大宁王朝卫兵也都一个个脸色惨白,干呕不停。甚至那些宗门出身,杀戮也不少的人,也一个个神色凄惶,不可自已。
“师兄,此人究竟是谁,怎地手段如此狠毒,你我是否当阻止一番。不然此事日后被驭兽宗知道了,是否会有麻烦?”一名远观的宗门子弟衣袍华丽,皱眉看着他身边的年长者。
那年长者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还能是谁,当然就是那杀胚了。他本就是要对付驭兽宗的,此事咱们别插手,先去回禀宗门。”
“那驭兽宗的那些店铺怎么办?我见有许多人已经开始抢先准备了。”
年长者沉思起来,这次打击之下,驭兽宗的大南城的势力恐怕要被连根拔起了。一念之差,竟至于斯!
他沉思半晌,缓缓摇了摇头:“不可大意,可以接手一两家,但千万不可过分了,看情况而定。”
他们师兄弟俩正是来自子午门。年长者师兄最后的部署,倒是也颇为符合其宗门一贯的作风。
“这位狮王殿下,据说咱们少主对他颇为看重,而今看来,也实在是杀性过重了。他虽登上了至尊坛,但现在竟和驭兽宗直接宣战了,驭兽宗的水,可深的很那……”那师兄不胜唏嘘着,感叹不已。
那些红衣力士终于忍耐不了恐怖的杀戮。他们惊慌失措,像是被饿狼盯上的羊群,已经彻底失控,四散而逃。他们争先恐后,向着四处仙府大门奔去,但路途狭窄,人又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路上自相践踏而亡者,不知凡几。也有部分人,干脆不走大门,直接翻墙而走,要逃离这人间地狱。
大街上随着这些人冲出,顿时掀起了更大的混乱。元德上仙虽然既没有修炼的本事,也没有经营的本事,但鲜衣怒马,欺压良善的本事却堪称一时翘楚。短短几年时间,就令大南城满城民众对他恨之入骨。眼看那些为虎作伥者惊慌失措的样子,平时柔顺如羔羊的民众顷刻化为了暴怒的猛虎,一扑而上。顿时惨叫声一片,大片大片的力士被活活打死。民众尤不解恨,惨叫声越来越弱,竟是许多力士被活活啃食的只剩下了骨架。即便如此,民众仍然不放过,骨架被哄抢一空,敲出骨髓,人油点灯,一把大火烧之一空。
这明显有些过分了,但大多数卫兵却根本没有管的意思。他们所受的欺压也未必少多少,若非身份所限,恐怕也要去分一杯羹。少数看不下去的刚要试图阻拦,却被已经凶暴之极的良民那如野兽的目光惊得再不敢多事。
这场混乱足足进行了三天三夜,最后大宁王朝出动了正规军,才总算平复了局面。数万力士一个没留下,真正的遭到了挫骨扬灰的惨烈下场。期间趁着混乱局面杀人放火,劫掠财物的人以人头示众。上千颗人头挂在城门口,总算稳定了失控边缘的局势。
石昊对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却毫无恻隐之心。多年修道生涯与埋藏于心中的种种重压早已令他心如冷铁,坚硬无比。
既非人族,天下苍生,与我何干?
不过此事之后,恨极了元德上仙一党的民众居然家家户户给石昊立起了长生牌位,这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了。
石昊一路走上了最大的那座阁楼,他的妖识早已在其内发现了他需要的东西。一路迈上阶梯后,他随手将早已经被吓晕了过去的元德上仙扔到地上。
后者的面容原本还算英俊,可谓品相上佳。不过此时他却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俨如一头濒死的野狗,再没有了上仙的神气。
“恩?”
石昊眼睛一转,发现一叠厚厚的资料,封皮是大南分部。石昊心中一喜,连忙翻开,里面或许能发现些资料。
但他失望了,六长老也很清楚元德上仙是个什么人,这里的情报事务都不准他管,而且由明转暗。这上面全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资料,诸如又抓了多少“仙女”入府,以及财物记录。
除了钱财或许对金宁有些用外,别的对石昊毫无用处。
“上仙,上仙!求求您大人大量,放过小人吧。可怜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的孩子……”
这时身边一阵响动,却是元德上仙终于醒了过来。他一醒来,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昏天暗地,也失去了理智,学着曾经听过的戏曲中的说法哀哀求饶。
石昊被他哭得心烦意乱,思路全断了,顿时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元德上仙一个哆嗦,不敢再哭了。
“你可想活?”石昊笑了起来,但此时这笑容在元德上仙眼中看来,却俨如魔窟大开。
尤其是,他竟看到石昊眼底深处,有一道微不可查却确实存在的黑芒一闪而逝,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冰凉感,有种坠入魔窟的大恐惧。就算是他大伯父,身为驭兽宗一大长老,即便是发怒时也从没见过如此气质。
他竟一时吓得痴了,竟没听清石昊的话,直到后者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他才如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此时,什么仙府、什么仙人、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都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