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举剑招架,谁知黑翼身影一闪,忽而出现在凌非身后。凌非反剑挡格,却已晚了,柳叶剑带出一道银光,凌非向前踉跄几步,背上由右至左斜斜划下的血痕看得千紫惊叫出声。
千紫拉住吕天水,“你快帮他打那个黑衣人!你不是武功很高么!”
吕天水头一偏,咧嘴笑,“为什么?那人又没欺负你?”
千紫气极,那边黑翼又出了第二剑,长剑如毒蛇一般直袭向凌非握剑的右腕,凌非一惊缩手,那剑尖一转擦着他的右臂又拉出一道伤口。凌非的脸色白了白,不过两招,自己就如此狼狈。其实他的内力未必会输给黑翼,只是多年不习招式,从前又没学过剑招,所以才如此不济。
莺莺站在一边,玉腕一翻,向黑翼射出三根银针,黑翼人回剑一挥,将银针全都倒击回去,对着莺莺冷冷道,“不要耍小聪明!”
凌非趁着空档持剑冲上去,黑翼却连头也不回,柳叶剑回卷,剑身柔韧异常,卷住凌非的长剑。黑翼右手一挥,凌非手中长剑立刻脱手而出飞向上空,又坠落下来,倒插在沙地上,铮铮哀鸣。
黑翼柳剑再抖,刺向凌非脖颈,凌非一偏避过,那剑尖竟回弯,绕过凌非的脖子,凌非心一凉,心道死定了。
黑翼抽回剑,剑尖划过凌非的脖子,千紫捂住眼睛不忍再看。
凌非捂着脖子退后一步,脖子上有一道红色血痕,却只是浅浅地皮肉伤,“为什么不杀我?”
黑翼把剑插回剑鞘,又看了凌非一会儿,背过身,“你走吧。”
凌非一呆,他没问为什么,若是他一个人在这,他会问,但是千紫和莺莺都在,她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他低声道,“多谢。”
带着千紫和莺莺还有吕天水赶紧离开。
黑翼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走出沙漠,藏在面具后的脸看不出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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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中原之后,凌非买了四匹快马,和莺莺马不停蹄地将千紫送到了满月小镇,吕天水一路都跟着他们,凌非只好将他留在千紫身边。到了醉枫居,青娥做了一桌好菜招待凌非四人,凌非感谢道,“每次都这样麻烦你。”
青娥笑着摇头,“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
瑞芸抱了两坛酒出来,“这些你带去绘云楼吧。”
凌非点头,又看看千紫,“我这个妹子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莺莺弹了一根筷子正中凌非的额头,“你还不放心青娥她们么?”
千紫正想道个谢什么的,忽然转头看向街上,青娥问她,“怎么了?”
千紫摇头,“不知道,快到这里的一段路,我老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我们,可是每次都没看见熟面孔。”
瑞芸说,“如果是一路遭人监视,你应该会注意到同样的人一直在你周围才对。”
千紫叹气,“就是没有发现,偏偏这种感觉又一直都有。”
莺莺面色古怪地看了千紫一眼,敲敲碗,“诶,别说这些无聊的,吃饭吃饭,折腾几天,我都没好好吃过一顿。”
大家也都围坐下来,边谈笑边吃饭,千紫问凌非,“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脸,你的武功,还有为什么你会叫萧天河?”
凌非摇头,“有些事,你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等事情过去了,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千紫不再追问,可是她看着凌非凝重的表情,心道,真有这么容易过去么?
第二天一早,凌非和莺莺就起程离开满月小镇回洛阳,中午他们在沿途一个小城的一处饭馆落脚。凌非和莺莺相对而坐,两人都沉默地吃着菜。吃到一半,莺莺突然忍无可忍地拍桌而起,走到与他们隔了两桌的桌旁,对着坐在桌旁一个农夫打扮的男子吼道,“你够了没有!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写打架真不好把握,写多了觉得罗嗦,写少了觉得不够。。。
☆、难回首
凌非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人,其实千紫说的被监视的感觉,他也有,但是一直没有发现人。那人正假装吃一碗面,被莺莺吼得一口面卡在喉咙里下不去,咳了半天,可怜兮兮地抬头看莺莺,有粗哑的嗓音说,“为什么我换了这么多张脸,你还是发现了?”
凌非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也是个易容高手,而且技术应该不弱于秦衣,所以他才发现不了。
莺莺冷笑,“渡头的秀才,茶馆的老头,客栈的刀客,今天是农夫!很好,许柏清,你当我傻瓜是吧,就算我不会易容,咱们认识多少年,你那点破技术还蛮得过我!”
许柏清被莺莺吼得一缩脖子,迅速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截然不同的脸,在场不少客人手中筷酒杯都惊讶地掉了下来。
许柏清谄媚地笑,竟连声音都变得清爽起来“你也说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那你就别再躲了,从了我吧。”
凌非一呆,心道,原来这人不仅会易容,还能随意改变声音,这可比易容术更为难得。要知道,大多数人,想要伪装别人,都只能服一种特别调制的药,但这药极难调,而且每个人的嗓子都有所差异,想调准一副,往往要尝试多次。所以大多数易容的人,都喜欢用苗疆音盅,但此盅需用鲜血养之,使用时埋于舌下,要忍受盅虫人恶臭和噬咬。
凌非的嗓音也做了些许改变,不过那是早前秦衣调的药,他不需要模仿别人,所以那药到也好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