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一下把我扔出了大门外,我重量不轻,怎么也想不到会被扔得如此轻松,大叫着差点一头撞到胡同的墙上。
“世界就交给老人家来拯救吧。”
我似乎听到这样一句话,随后感觉到身后一阵气浪,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席卷而来,我再次不受控制地往墙上狠狠撞去。
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完全无法调整姿势,给碰得晕头转向,眼前都是金星,来不及找个支撑,整个后半身就被各种大大小小的碎块砸中。
烟尘弥漫,天上都在下土,我狂咳起来。
妈的,这疯子手也太快了!他不要命了吗!
然后我心中一寒,整个人都浸入了冰水里。难道他真的不要命了?火他妈的怎么点起来的?
我咬着牙爬起来,扫掉头上的土,按压了一下最痛的几个地方,几乎没受什么伤。
嗡嗡的耳鸣减轻之后,我听到了胡同口的街边此起彼伏的汽车警报器声,爆炸的动静似乎波及颇远。
我回身去看,四合院的形状还在,看来爆炸没有我担心的那么厉害。但主屋子的窗户已经都崩掉了,房顶墙壁也摇摇欲坠,到处都是黑烟。
没有黑眼镜的身影。
“瞎子?”我喊了一声,突然意识到自己连他到底姓什么都不知道。齐到底是他的真姓,还是他复姓的第一个字?
我手脚并用爬到了院子中间,这里都是瓦砾,主屋里还有未熄灭的火光。
我来的时候下意识看过整个建筑的构架,是相当结实的。按时间算估计不会再有第二次爆炸,我掩住口鼻就往刚刚那间屋子里钻,心里十分害怕会看到残肢断臂,那我肯定会马上崩溃。
但我内心深处还是相信黑眼镜能够自保的,主要担心的还是那些虫子,没有被消灭干净。
砖块之间满是扭曲的不知是什么的金属片,还有烧焦的黑色小壳,带着非常让人作呕的臭味。我惊恐地发现,火焰里真的有些黑色的东西还在动,不过看样子挣扎不了多久了,最旺的几堆火正烧得咔咔作响,非常恶心。
看来我被丢出屋子之后,冰箱盖就碎了,估计飞出来的虫子刚好碰上爆炸,几乎全军覆没,运气好点的也跟着冰箱和气罐一起炸了。
这当然不是我的办法,如果按我的办法,时间根本不够。
黑眼镜到底做了什么?他怎么办到的?人呢?
我满是疑问,十分心焦,这时候忽然看到一堆瓦砾之中有一段黑色——闷油瓶的刀!我立即扑过去想把它拽出来。
不想黑金古刀像跟砖头块嵌在了一起,纹丝不动,似乎被塌下来的半截房顶压得很死。
也可能刀本身太重了,我没有着力点就没法用劲。
“唉,我还以为你是要救我。”一个声音从我脑袋上方飘过来。
我差点又被吓了一跳,手劲一松直接坐倒地上。
和我的狼狈不同,黑眼镜的夹克上连点灰尘都没有,倒像是刚刚从外面散步回来的家主。
我操了一声,问他刚刚在哪躲着,怎么完全不见人影。
“赶紧走。”黑眼镜乐了两声把我一拽,“我就知道你傻到还会跑回来,我的邻居都不好惹,马上有人来管闲事了。”
“刀刀刀!”我又想回去扯,黑眼镜两下把刀给提了出来扔到我的怀里。
原来是我太心急,没弄清楚它是怎么被埋的就用蛮力,它是卡在了断梁之间。
心还没放进肚子里,瞬间有个黑红色的东西从挖出刀的空隙中弹出,直扑我的面门。我这几年也锻炼了不少,下盘还算稳,上半身往后仰同时用刀去挡——这完全是个错误,黑金刀太重了。我全胜时期都挥舞不动,何况是突发状况下的紧急发力,只可能失去平衡。
摔倒之前勉强算是挡了一下,刀却也滑落出去,我都没看清那是什么,只闻到一股焦臭再次袭来。
我顾不得其他一手护住脖子,另只手往前一挥,没想到竟然真把那东西抓住了。
手感像泡软的油条,我心中诧异立即想把它甩出去,但黑油条居然翻了个个,重往我身上扑来。我一下被卷住手腕,上臂也被缠了个正着。
我心里已经反应过来这是一条蛇,但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完全不懂它是从哪来的……难道那条冰柜里的蛇没死?这怎么可能?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看见了那个焦黑油条的“蛇嘴”,我叫都没来得及叫出声,它就在我手臂上重新盘起,暴起咬住了我的脸。
这一口极快,被咬的地方靠近我的鼻子,迅速带起强烈的烧灼感。
黑眼镜马上卡住那条蛇的脑袋把它扯了下来,意外的是,蛇好像确实死了,虽然卷住了我,但本身几乎没有什么力道,很容易就被扯掉了。
这不是我第一次被剧毒的蛇咬,我竟然有些想笑,除了麻和晕好像也没有什么。
反正以前都没死,这次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从未有过的头疼让我一下子近乎崩溃,听力也顿时丧失,与麻木和眩晕完全不同的感受淹没了我。
一瞬间,我连自己是站着还是躺着都不清楚了。
我也许发出了大声的叫喊,也可能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因为对喉咙的控制能力已经完全失去。
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