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没在乎那么多。他无聊的打个哈欠,侧靠着舒适的檀木座椅,一脚搁在扶手上,右手把玩着镂空雕刻的白玉酒杯,桃花眼微眯。白皙的脸颊上,透着若有若无的酡红,举手投足皆是fēng_liú意味,引得众人侧目不已。
“白五爷真是人中龙凤。”一个满是花痴的女声在林妃雪耳边响起。
林妃雪翻个白眼。真受不了这种看起来档次很高其实很俗的宴会。更郁闷的是,襄阳王府把她和一群混江湖的女人坐在一起。林妃雪一直以为,混江湖的女人起码是要豪爽,但是不是粗鲁,最重要的是功夫要高,心胸要广,手段要巧,就像玉禾那样的。结果才发现,混江湖的女人和一般女人没什么区别。关在后院的女人用语言宅斗,江湖女人就用拳脚斗,真是麻烦。最麻烦的是坐在白玉堂身边的韩彰。
韩二少从进群英堂开始就没关注她,说是当空气吧也不对,人家还是很有礼貌的拱手行礼,反正她在韩二爷眼里就是个普通人。林妃雪一边气闷,一边开导自己:早上你才拒绝了人家,人家这样对你是应该的,不就是相忘于江湖嘛,吃菜吃菜。吃菜也吃不清净,这个红蜘蛛和那个黑寡妇言语带刺,殃及一心想蹭吃的林某人。林妃雪实在没办法,干脆把筷子一放,把杯子一扬:“服务员,倒可乐!”
跟着林妃雪来的丫鬟慌忙过来:“掌柜的,要斟酒么?”
哦,对了,现在还没可乐呢。林妃雪一摆头:“下去吧。”旁边又有女人在叽里咕噜,要不是想着找线索,林妃雪早就跑了,眼下只得无聊的四处乱望。
白玉堂对这些自是不知,他还在回想上午在知府内书房玉禾的话:“我们接到线报,襄阳王有意招纳白五爷,不知白五爷有兴趣一探?”
韩彰开口问道:“襄阳王会让老五做什么?”
玉禾微笑,顺手拿着玻璃杯喝茶:“先前死去那人,也就是在妃雪之前天助大宋那人留下许多图纸,但是他把图纸放在很隐蔽的地方,只给了襄阳王很少一部分。现在,在襄阳王看来,陷空岛是能读懂这些图纸的。本座猜测,襄阳王多半想白五爷帮忙查看图纸,如果能做出图纸上的东西当然更合他的意。”言及此,玉禾唇边露出一抹笑。
白玉堂正想着襄阳王会以何种方式开口,忽觉有人向此处走来,也不理来人神情更加轻松惬意,一派怡然自得的样子,似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来人正是贺寿,灯光下脸上的黑痣更加显眼和狰狞。他本与白玉堂同出一门,却因师父被逐自己也落得个无颜的下场。他早就听说本门有一弟子白玉堂,相貌出众,武艺高强,尤通机关之术,早有一较高低之意。今日正是大好的机会。
贺寿一手执杯一手握壶,盯着白玉堂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走来。等待许久,白玉堂依旧故我,欣赏着手中的杯子,如同握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一点都没有发觉他的存在。贺寿顿觉脸上挂不住,轻咳一声,向白玉堂扬杯道:“白兄弟,老哥哥敬你一杯。”说罢,手举在半空,就等白玉堂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