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一人比处罚一人要难太多,特别是收服一个有影响力的人,顾常发就是这么一个。他在军中官衔不高,却有着极高的人心所向。他的向心力是我当下急缺的,再者比起孔修他更亲民。眼瞧着军棍落下,在触人的瞬间,我用内力弹出石子打断了军棍。“除顾常发外,将其余三人赶出军营,从此在神武终身不得编制入军或为官。至于顾常发,此事不及连带之罪,不过罪责以下犯上无从狡辩,罚俸一月以儆效尤。”语毕我眼瞧他人的错愕,不再理会从人群中无声息的离开。
寻思禅不在广场边的帐内,我匆匆回寝帐远处听到清扬的筝曲。帐内烛火摇曳有些昏暗,寻思禅坐在最暗淡的角落,看不出是喜是悲,从琴音中倒是带了祥和之气。我没急着开口,自顾斟茶饮尽。
“恭喜璃,获一得力下属。”寻思禅打破无声的尴尬,平静的开口。
我扬眉且道:“此话从何而谈?”
寻思禅没停下手下动作,平淡的说道:“顾常发的能耐大家有目共睹,虽说官位微小,倒也是军中不少将士膜拜的存在。今日璃的举动难道不是为收服他而做的吗?”
“为此你似颇有微言?”径直走到他面前,我伏地而坐对着他。无声的容颜下却是看不出半丝波澜,倒是我显得有些慌乱。
他抬眸瞧我一眼,嘴角浮起善柔的笑,缓缓的说:“我怨但怨不得别人,恨多恨得是自己。顾常发没错,若是你为我连带罚他,我怎会舒心高兴。你愿为我出头我多的是感动,想起往昔种种,而今我是别无所求了。只是想到你方才的赌注之事,我不由得后怕,万一你输是不是就得自刎。我知道你自信,不过凡事皆有意外,倘若真的发生了,你让我此生往后如何度过。或是立刻陪你共赴奈落黄泉。”寻思禅轻握拳的手在微微颤栗,伸手握上他的手。他稍稳情绪,眸深处渐渐黯淡,带一丝苦涩道:“为我,不值得。”
“是否值得我自会考量,我视若隗宝的无论世人如何评足,我概不管。”闻之我话语,寻思禅眼眸下顿然清亮的难以言喻,如漆夜中独挂的明星。
寻思禅对我几分真我不知道,但仅凭他与影有相似的心性,为他已让我看到的真心,我情愿去相信。
人界的金贵生活使得我倦怠不少,几下的活动整个人就倍感疲意。我简单洗漱些许就累乏地倒床而卧,寻思禅始终默默然,他磨蹭片刻于我身边而坐。我心中生疑伸手拽他才发现他正□□,缓睁眼顺手扯上床头内衣披挂在他身上,一巧劲就把人拉进被褥内。
“虽快入春,这眼下还是冷冬天。帐子不比王府寝卧暖和,也不怕冻着。”在他额头低吻片刻,我瞌眼道:“我乏了。”
寻思禅微讶,不多语只是“嗯”了声,轻搂上我腰际。整夜寻思禅是非得要与我坦然相对,下半夜被闷热醒顿然明白缘由,不知何时连我内衣的衣带都被解去。我瞧他模样苦笑,蹑手蹑脚起身简单挂件中衣出了帐子。
帐外守夜的士兵对我的早起有些讶然,刚要鞠身行礼就被我双双托起。我用手指压了压双唇,轻声开口:“现在还早别闹醒还在熟睡的将士们,换班时间也快到了。这不需要你们看着,都早点去歇息吧。”眼瞧领班的似有要说的,我赶忙道:“若孔修问起,我自会帮你们解释,都少罗嗦快去。”
将士刚离开不久,方巧顾常发带兵巡逻至此,瞧见帐外无人看顾就我独自挺身而立,不由蹙眉。他示意跟随的士兵原地而侯,单独来我跟前。“王爷,怎起身这么早。还有守夜士兵呢?都违抗军令不成。”
瞧见他眼底似有降罪之意,我缓缓道:“我是看就快到换班时间,所以打发他们先去休息,你们不过是前后脚的事。说来我记得你今日不是守夜那编制的,怎么会带将士来巡逻的?”
“我习惯每日早半个时辰起来先巡视军营,一来方便查探是否有人偷懒,而来能更悉知周遭情况。说来也巧,扩充军备前这边没人住,婉娘也是昨晚才特意搬至此。先前都没人站岗和巡逻,我特来探询下是否有人懒怠。免得被早起的婉娘发现受罚。”顾常发解释的说,转身招呼原本要交班的二人提早站岗,随后恭敬道:“天色尚早,这残冬破晓前还颇渗人。我刚换了站岗侍卫,王爷还是入帐多休息。早训练王爷不似士兵是要参加的,我已经吩咐过站岗侍卫不必来叨扰王爷。”
我打量守岗士兵几眼,还算满脸正义的模样。调侃的启口:“本王只是身份比你们金贵,并不至于孱弱到不经风,再者我挺好奇军营情况的。不知道顾副尉是否愿带本王一行?当然我也不希望昨日的事重现。”
“王爷愿与我们同行乃我们之幸。另外王爷大可放心,与我巡逻的几个士兵都是我编制下一手带上来的,与昨日几人不同。这等事自然不会发生第二次。”
“编制?都是正规军有何区别?”我不解的开口。
顾常发没急着搭理我,他吩咐了我帐外的士兵几句,便邀我同行。帐外闲谈的几句是有耽误,我便识趣的与他边走边谈。
从他口中我得知,军中是分几个营的,其中包括飞虎营、速神营、谋定营与后备军。而顾常发是管理飞虎营的校尉,地位仅次于孔修名下。这些团营是婉娘来时让孔修按照其能力天资来调配的。飞虎营多是体格强健刀剑□□都不差的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