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柳于萧虽然满心怀疑与纠结,但他毕竟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包青天,更不是柯南,所以这个疑问也只能悬在心中。令他更为烦恼的是女儿自从回归到侯府之后,除了上学,三天两头的往庆王府跑,柳于萧说了几次,女儿却只是敷衍,头痛啊。
拳头狠狠的敲击着额头,柳于萧满脸惨然,目光扫过飘落的鲜红枫叶,青年的心中更是一痛,一月之期已过半月,柏玄,你还好吗?
“当当当——”沉重的钟声在夜晚的长安城中回荡,柳于萧嘴角一抽,今儿个这大唐是犯了什么冲,怎么这事接二连三的来啊。
事实确如他所料,第二日北方回纥大举兵侵犯渤海都督府,情况十分危急,因庆王中毒未醒陛下连夜召集左右相六部官员决定御驾亲征,派遣寿王前往江南接替太子剿灭天一教,召回太子监国。
一串串接二连三的消息砸的人喘不过气来,暗暗吐槽大唐朝爹不亲娘不爱连年遭祸之外,柳于萧却是没有其他的情绪,毕竟,这些个事是当权者该劳累的,至于他,算了吧。
恍然又是几天过去,这天气却发的冷了,太子已然回京,李隆基早已带兵奔向了渤海都护府。
柳于萧依旧在想念着爱人,头痛着女儿。
今天学府提早放学,女儿竟然又跑去了庆王府,这样下去算是个什么事啊?
正当柳于萧头痛无比之时,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外带着重重的喘气之声,柳于萧一怔,却见女儿满脸惨白的冲了进来。
第五十七章(下)大乱起始
“父,父亲……”杨玉环刚见到柳于萧,一张惨白花容更是通明,仿若其中的筋脉都缕缕可见,“父亲!”
柳于萧上前一步,赶忙扶住女儿,疑惑道,“怎么了?”
怎么了?
“父亲,父亲……”喃喃的叫着,尽管想要努力镇定神色,杨玉环还是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不住颤抖。
这丫头,是遇见什么事了吗?竟然吓成了这样?
将女儿纤弱的身躯半搂,柳于萧轻拍着少女的肩膀,无声的安抚着。
似是这温柔的呵护起到了作用,又似是到了自已家中,杨玉环那仿若即将崩溃的情绪缓和了下来。
“轰隆隆——”接近冬日的深秋,竟然打起雷霆来,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沉闷的雷声一声接连着一声,瓢泼风暴即将而来。
秋雷?
轻轻的拍着女儿的肩膀,雷霆的轰鸣仿若还在耳边回荡,柳于萧眉头紧蹙,心头却仿佛有块巨大的石头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吱呀”一声,花厅的门被推了开来,管家柳三端着一碗姜汤,柳于萧接受过轻轻吹了吹,再放到情绪已经稍稍安定的少女手中。
“轰隆——”又是一声震天动地的雷轰之声,杨玉环心中一惊,差点拿不住手中的瓷碗。
“秋日打雷,天露异像,大凶啊。”门外传来了柳三叹气的声音,柳于萧的心却仿若被针狠狠狠的刺了一下,莫名的剧痛起来。
大凶?
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侯府花厅内温暖如春,宁静安稳,柳于萧却感觉自己的心却如置身门外骤风中的落叶,絮乱不稳,不禁张合喃喃:“柏玄,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手掌轻轻的抚上右臂,那里是柏玄与自己契约的神龙印之处,望着窗外茫茫夜色,柳于萧心绪难宁,一月之期即将到来,却不知远方的爱人如今怎么样,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双手合十,但求天命。
时间似是过了许久,又仿佛没过多少,喝了一碗姜汤,杨玉环的情绪算是彻底安定了下来,
她稍稍收敛了心神,将空碗放到了一边的茶几之上,深幽的目光对上了柳于萧有些迷离茫然的瞳眸,少女心中一痛,咬牙道,“父亲,庆王要刺杀太子殿下。”
“什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九天上的霹雳一般重重的劈在了柳于萧的脑袋之上,柳于萧紧揪住少女纤细的手臂,面色黑沉,他一字一句道,“玉环,这话,可不能乱说!”
“父亲,我亲耳听到的,”手臂上的痛楚让少女的面容有些青色,她急声回答,“父亲,庆王根本就没有昏迷,受的伤也不重,他早就算计好要在这段时期内刺杀太子,以登上东宫之位。”
杨玉环有些尖声叫着,一向喜欢放缓了调子的声音拔尖,带着针刺一般的锐利与痛楚。
有些太子作比较,对于这李潭,杨玉环却是真正想过要跟着他的,毕竟处在这位置之上,这李潭算是对自己好的,而在密林处青年王爷为自已舍身挡虎更让杨玉环死心塌地。所以也才有了之后每日庆王府的探望,每次看着床铺上昏睡的人,杨玉环的心中就止不住的抽痛,真心是认为因为自己李潭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纤弱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少女的神情有些恍惚,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今天若不是学府早点放学,自已提前去了庆王府,只怕是被这些算计到死都还不知道。少女只觉肝胆俱裂,泪眼喃喃,越想心中越痛,越想怒火越发,泪水决了堤似地流,少女心思总如春,豆蔻年华似海情深,当初满腔情思寄托于杨钊之身,虽然属爱英雄的迷恋居多,但不可否认,杨玉环是真正用了情的,后来知道表哥的心意之后,虽是洒脱放开,终究难免一场痛哭。庆王这次算是第二次真正动心,却不想比之第一次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