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丘之貉!”叶青怒急,一甩袖子转身背对着夏渠,送客之意不言而喻。
夏渠看得分明,索性负气拉开门出去,叶青听得分明,心里暗恼着,这人!不可理喻!与褚修不愧是同类相惜。
迈出门后的夏渠停住脚步,心里莫名觉得委屈,褚修不错的人,凭什么要遭遇这些?
他虽不明白叶青和褚修之前发生了什么,怎么前半年还是和气兄弟,这半年突然变了一副面孔?几次问过褚修,褚修都是支支吾吾的,神情中总带着些许的委屈。
他还以为不会是什么大事,并未想过竟然如此严重的程度了。
眼下的事情,他虽替褚修委屈不值,但并不会同褚修讲的。
想一想庄内人现如今对于褚修的态度,夏渠心内差不多明白了七分,是不是要提点褚修一二,好过他蒙在鼓里。
夏渠心内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开始在两种想法内不自觉的拉扯着。
回到房间后,看着褚修茫然的对他笑着,看着他面色不佳默默地把想要打招呼的话吞回去,不敢多说话,夏渠的心中替褚修觉得不值,这都什么事。
自那之后,夏渠总想要找机会,隐晦的向褚修提起,可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他知道褚修一向重情,莫不言说是有过来往的叶青,便是庄内的普通兄弟,只因一起长大,褚修也会记挂在心内,只是褚修从来不说而已,但夏渠明白。
褚修的心思太重,更是敏感,他虽然心内清楚,但是...
夏渠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第 16 章
刚刚进入腊月,还未到小年时,夏渠同褚修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如何过年更热闹,如何能过一个同往年不一样的年节时,褚修笑眯了眼睛,看着夏渠随心所欲的畅所欲言。
哪知措不及防,被从天而降的一句口信砸昏了头脑,夏渠借调到叶家,派到了边塞小镇即日起程。
名义上说是去怎样怎样,再好听又怎样,不过是把人扔到了那个地方,不许回来了。
接到通知时,夏渠气得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负气站起身来,恶狠狠的收拾衣服,他怎会高估叶青记恨的程度,居然如此掉以轻心的忘记了。
褚修站在他身后不敢搭话,看着夏渠收拾好了并不多的行装。
夏渠回过头来,看着褚修满脸的歉意默默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夏渠故作轻松的笑着:“嗨,你看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去边塞多好,轻松自在,还是一次性给了一年的月钱,虽然不多,不过这下可是自由多喽。”
褚修不由得湿润了眼眶,半天蹦出几个字:“对不起。”
“有啥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事。”
夏渠心里咯噔一声,强颜欢笑的转过身,莫名红了眼眶,只怕褚修心里都明白的吧。
“对不起。”褚修守在夏渠身边,机械性的重复着道歉,夏渠也不想要打断他了,任凭他说去了。
说的越多,越是想要开解褚修,只怕褚修越会想的多吧。想来是他多想了,褚修这样敏感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叶青的种种作为呢。
即便是明白了,又有什么好办法应付吗。大家同在一个庄子内,叶青是总管事,而他褚修...
夏渠不敢深想,他并不能为褚修做些什么,曾经说出口的反抗更像是一个巴掌,反手重重的抽在了他的脸上,清楚明白的告诉着他,做人不能如此莽撞。
毕竟,与叶青是泥云之别啊。
第二日早,晨星高照,一匹瘦马,寒风入骨。
夏渠走的时候,只有褚修送到了庄门外,衬托的更加凄凉悲惨的境遇,和难以形容的心情。
“这一走,再回来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夏渠恋恋不舍的望向庄内,情绪难免低落下去,他与庄内的人虽然并不亲厚,可到底是一起长大的,这样离开,只怕不会再见,难免有所不舍。
褚修难过的伸手抱住夏渠,歉疚道:“是我拖累了你,不过你放心,最多半年,最多半年他就走了,我想办法求主子掉你回来。”
看着褚修急切的信誓旦旦的样子,夏渠心里明白,褚修人微言轻,哪里能有什么力度。勉强笑着用力的回抱着褚修,尽量用着俏皮的语气:“不用担心我啦,我会过得很好的,你万事小心好啦。”
再见的话来不及多说,夏渠不想被人见到自己如此出发的情形,三言两语的赶褚修回去,褚修虽是恋恋不舍,奈何夏渠娶意已决,只得挥手告别。
褚修满满的歉意被压在心底,抱愧的看着夏渠越走越远,一点点远去消失在视线中。
而太阳逐渐升起,照亮了庄内,人声鼎沸,笑语欢颜,又热热闹闹的开始新的一天。
明明是每日都生活在其中的场景,今日清楚明白的知道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送走了夏渠,转身回到庄内的褚修,明显能感受到别人闪躲却又探究的目光,偶尔的附耳交谈,想必是好奇着吧,褚修究竟怎样得罪叶青了。
之前种种暗下手,即便有人不知,还敢同褚修玩儿。可这回明下手,不是相当于满庄里告诉,都不许再和褚修好,不许靠近他一步,不然夏渠就是下场。
众人在背后不住的低声嘀咕,见到褚修时低着头装作没有看见忽视而过,反而让褚修更为尴尬。
日阳高照温暖和煦,而褚修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