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重没有回答他,拿出一支口哨直来,一个劲地吹。
苻云摇了摇头,不再理他,只管把自己的身体停在没有淹水的船上,闭目养神去了。
水上升得很快,渐渐地已经没到了苻云的身上,苻云又爬得更高一点。这时再看袁子重,水已经漫过了他的脚踝,他全然不知,一个劲地吹口哨。
苻云已经做了落水的准备,又手抱着桅杆,等一下,船沉了,他好有个木头攀着。
这时,天边一个黑影由远而近来得飞快。冲到苻云面前,吓了他一大跳,呆呆地说:“五百两,你会飞呀!”
那光头男人最近吃得好,睡得了,长得油光水亮的。他看到苻云和袁子重又在庆阳湖求救,不禁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两个奸/夫又这庆阳湖里洗鸳鸯浴呀,不会游泳找别处去,不要每次都来破坏爷的好兴致。你知不知道我这半路退席,好多菜没有吃完,实在太浪费了!”
袁子重一脸不耐烦,说道:“噜苏什么,赶紧带我们走!”
五百两也不一个爽快人,一找提一个,他二人提到斗半空中,问:“去哪里?”
袁子重说:“回玲珑馆!”
他话犹在耳,一支利箭已经在他眼前飞过!
整人剑谱
苻云在跑路。
因为他昨天得罪了商国的皇帝,注定不得好死。
“唉,其实这都不是我的错!我一个手无抓鸡之力的十七岁少年,能干些什么事情出来呢?是吧!小重。”
苻云舒舒服服地斜靠在锦缎制成的靠垫上,坐下的潇湘竹席透出丝丝清凉,因为竹席下面放的是一个个羊皮水袋,既降温又防震。再加上,苻云在马车的每一个轮与底座的支点上,全部改成多重的弹簧设计,坐在这样的车上,就如同坐在婴儿的摇篮里,舒服极了。这还不算,苻云还在车顶装了一个风力推动的小风扇,马车跑起来时,车里就有丝丝凉风。袁子重躺在这样的车里,舒服得一个指头也不想动了,随便苻云怎么挖苦讽刺,他骚一骚痒,叭叽叭叽嘴,继续去睡。毕竟在最热的八九月天逃跑逃得那么舒服,他还是第一次。
车窗外没有看到光头大叔的身影,苻云推了一推袁子重问:“五百两去哪里了?怎么一整天没有看到他?”
袁子重眼睛都懒得睁开说:“我让他送信去了。可能到晚上就能回来了吧。你放心,我这次只给了他五十串钱,没有钱用了,他一定会回来的。”现在,五百两简直把他当成了提款机,还是不用银行卡和密码那一种。
符云笑了笑:“你简直把五百两当成信鸽了,成天要他飞来飞去给你拿东西送东西。”
“我看它光头的样子,和信鸽差不多。再说我的银子也不能白拿吧,他这种飞剑的本事不用白不用。”
“御剑门是什么回事,居然有这种一本事,可以飞天遁地的,莫不成真的能修仙得道?”苻云真的很感兴趣。
袁子重说:“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古以来修真的人很多,成仙的人只有凤毛麟角。你我这种俗人就在这尘世中混吧。你是成不了仙的。”
苻云说:“我倒没有这种奢望,但是要能学会飞剑的本事,逃跑起来比较方便。”
袁子重干笑两声,说道:“你现在才想到呀……反正书是你的,你不妨试一下。”
苻云不明白,袁子重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正要询问的时候,有人掀开车窗进来了,正是他们谈论的“五百两”。
袁子重睁开眼睛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五百两”还没有回答,苻云已经指着他胸前的牌子呵呵笑起来。
“五百两”摸摸他的光头,颇为得意。原来他胸前挂的牌子写着“我是信鸽”。他喜滋滋地说:“俺这次去见了那个定国的皇帝,把信给到他手上了。”
“他看了信,怎么说?”
“五百两”点点头说:“他说,这次放过俺们。下次再来定国就要狠狠地抽俺们的税。”
袁子重眼睛一亮,几乎跳起来欢呼:“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苻云奇道:“怎么了?是不是阿台不同追杀我们啦?”
袁子重双手抓住他的手臂说:“岂止如此。如果我所料不错,定国不久以后,就会少了一个将军,多了一个后妃。哈哈,妙哉,妙极!”
苻云也很兴奋,双眼发亮,说道:“你怎么做到的?快告诉我!”
袁子重附在苻云耳旁说了一通,一五一十地说完,苻云已经笑到东倒西歪,指着他说:“你好毒呀!李贺一定会恨死你的!”
“他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有空理我吗?”
这时,李贺正在王府里无心满桌的美味珍馐,闷闷地喝着他的竹叶青,一阵凉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浑身一震,抬眼一看,一人身材秀颀,穿着一身白衣,向他姗姗走来,眉目间带着笑,却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般看着他。
一辆轻快马车奔驰在定国的官道上。风透过车窗蹿进来,淘气地翻动着苻云怀中的书,也弄醒了看书看得睡着了的苻云。
“你醒了?”袁子重单手支着头,笑得坏坏的。
苻云甩甩头,扬扬手中的书,一脸欲哭无泪地说:“小重,这不是《飞剑谱》, 这是《整人整得很离谱》。如果我照着这书练,八条命都没有了。”
袁子重点点头,感叹道:“所以你让小甲先去送死是吧!”他用双手盖住了小甲死不瞑目的眼睛,温柔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