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无望的背德的感情,衍宣可到底还是没办法向哥哥说出口,他的内心里还存着小小的希冀,也许哥哥会……他竭力向哥哥表现自己的亲近,想找出各种有意思的能吸引哥哥注意力的话题,两人能比衍宣和与郑瑾远更亲近更亲近一点,可是衍宣可做不到。
他们相处时,他总是说错话题,能谈得下去的几次都是哥哥主动引导。如今更是两人面对面,无话可说。衍宣可注意到了哥哥的欲言又止,终于开口道:“哥哥,我……”他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却有一双温润如玉的手捂上了他的唇,他仿佛坠入梦中一般,看见哥哥温柔的笑着,轻声道:“你不必说出来,我都明白的。”
衍宣可怔怔的握住衍宣和放在他嘴上的手,心中怦怦直跳,话都几乎说不清楚:“哥哥你说……你全都明白……”衍宣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说出的话还是那般温柔亲切,只是衍宣可原本几乎要跳出口的心又回了原位,几乎要燃烧起来的血液也凉了下来,只听衍宣和还在轻柔的道:“阿可若还是为追兵担忧,我们明日就再换个地方……”
这完全跟他想要的不是一个东西啊!虽然哥哥也是难得跟自己单独说话,又是这么亲切……衍宣可强笑着回应道:“是啊,我们都失踪三天了,虽说当初留下了记号,但我也还是担心,若是父皇没收到可怎么办,让他担心,可就是我们做子女的不孝了。”
衍宣和的神色略微暗淡了一下,他可不是昭帝的孩子啊!但毕竟还是欣慰于弟弟的振作以及交心,还是振奋起精神说道:“这倒也是,今日.你与那孙二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我也试着削了两支木矛什么的,沾上谷梁远寻出的毒草枝叶,总算不是没有自保之力了。”
第二日太阳刚升起来,衍宣可便叫醒了其他几人,又往更远处行去。只是山高林密的,一来二去,几人都迷失了方向,不知该往何处去了。最后三个聪明人各有想法,但也不能确信自己便是对的,最后决定相信傻大个的直觉,往林子更深处行去了。
只是在密林中左绕右绕的,到了傍晚,几人最后发现了一处山洞,停留了下来。只是见这山洞幽深,衍宣可怕内里还有什么凶险的活物,拣了根燃着的木头作为火把,与放心不下的衍宣和一起,往山洞内里探探。
只是这山洞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长,一路弯弯曲曲的,却又没有岔路,而且进了如此之深,两人呼吸间虽然略觉憋闷,但也不是不能忍受,这山洞明显是通的才会如此。等到火把也灭了,两人又走了半刻钟,才看见了山洞的出口。
洞口挂满了翠色的藤蔓,外头虽然已经天黑了,但到底还是比山洞内多了几分光亮,星星点点的从藤蔓间透了过来。衍宣可无声的看了衍宣和一眼,握紧了他的手,这才伸出未燃尽的柴火,将藤蔓调开。
山洞外既没有凶兽恶虫,也不是像话本故事中所说的神仙洞府,人间仙境。这么说其实也不对,这处小小的山谷风景还是挺美的,看上去不久之前还是有人好好打理的,那些花花草草或是青碧,或是正当时节盛放,虽称不上是人间仙境,那也是极美的。
可第一眼看过去便吸引了衍宣和二人视线的,甚至于令整个美丽的山谷变得鬼气森森极其吓人的,是山谷中央正在挖坑的白发老者,他的脚旁还躺着一位身穿褐色衣裳的老者,只是两人一眼就看出,那位面容安详的老者,已是死去多时了。深夜,僻静无人的山林里,尸体,还有带着笑意挖坑的老人,这一场面,任谁看见了也是要惊上一惊的。
那老者也许是听见了这边的响动,停顿了手上的动作,迟缓的抬起头往山洞处看来。衍宣和呼吸一顿,左手一直与他相握的衍宣可,明显感受到了他掌心的冷汗。衍宣可笑了笑,在衍宣和震惊的目光之中,向前了两步,面不改色彬彬有礼的笑着问道:“老丈不知如何称呼?在下与兄长误入贵地,还请勿怪。”
听了衍宣和的话,那白衣老者的眼睛转了转,这才多了两分活气,声音也有气无力的:“我与南笙在此地隐居了四十载,从未发现过那处居然还有山洞,今日本是老朽随南笙而去之时,两位小友能来,也是我们的缘分。”这老者说起话来还有些文绉绉的,不像是乡野村夫的模样。
衍宣和这才放下心来,这老者还是个活人,并不是传说中的精灵鬼怪。两人靠近过去,互相客套了几句。那老者注意到了衍宣和好奇的往南笙处看去的目光,略有深意的往衍宣可处看了一眼,这才笑着开口道:“小友可是好奇我与南笙的关系,又为何会隐居在此?”
说完这老者也没等衍宣和搭言,已存死志的他笑了笑,目光看向地上的尸体时,依然温柔如初:“南笙是我的爱人!”他没看两位少年震惊的表情,六安虽然没有明令禁止男子相恋,但时人对孝道看得极重,民间有说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以六安少有男子相恋之事,更不用说这么光明正大的告诉给人了。这也是衍宣可迟迟不敢说出自己心意的原因之一,他的哥哥向来最重孝道。
老者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们师兄弟当年好不容易互通了心意,也不在乎没有后人,只是周围流言纷纷,未免多是非,我们便决定隐居到此处,他研习他的毒术,我则精修我的医术,闲暇时泡壶热茶,对坐品茗,冬日里烫壶清酒,对月小酌,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