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酌一时手忙脚乱,心里不由后悔,只怪自己嘴快,忙道:“殿下息怒!此事已久,那胡人亦不是来自四夷,乃是海外人士。我也不过吃过这些东西罢了,但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想来比不会差到哪儿去,况且如今既有了实物,只消差人种了便知真假。若是不灵,殿下再来治我失察之罪也不迟!左右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温酌又不会跑了。”
这话说得越发不像,倒也是温酌的真情流露。
洛王不是昏聩之人,听他说得如此真切,心里便有几分信了,却仍责备道:“说话颠三倒四,没个正形,若再如此,定当重责!”
温酌早把肠子都悔青了,心道玉鹿虽然值钱,他却卖了殷鹤晟这么个天大的人情,对方不接着不说,还受他一顿臭骂,实在亏本!只是话已说了,骂也挨了,不由垂头丧气。
殷鹤晟见他如此,又恨其不成器,做事没个分寸,只是他御下有方,也知道打一鞭子赏颗糖的道理,又道:“你心中有百姓社稷便不算辱没了襄阳侯府的门第,如此甚好。只是你贵为世子行事当有方略,岂能人云亦云?”
温酌心里委屈,心道老子那个时代一天到晚换着吃都不成问题,现如今主动包揽民生大计,倒还吃力不讨好,便只是懒懒应了。
他年纪尚小,不过是个少年,耍些性子倒也情有可原,洛王一时倒有些为难,咳一声,又道:“只听你说了红薯玉米,那番茄又当如何?”
温酌见他问起,虽不高兴,也还是道:“亦是宝贝,此物既能入菜,还是果物,且能充作调料,殿下昨日不就吃过?”
说起来也是难得的酸甜口味,殷鹤晟亦觉不错。这时便不再端着,对温酌道:“且信你一回,让人试了再说。”
温酌有心提醒他避着旁人,又想起他方才冲自己严厉傲慢的模样,便当即闭了嘴,心道若是被人知道也是天意,谁让这姓殷的鸟人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