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因如此,更突显了克雷登斯的卑贱和肮脏。而无能的、羸弱的、让帕西瓦尔蒙羞的克雷登斯,却还斗胆抗拒帕西瓦尔,斗胆央求对方不要对他做那样的事。
克雷登斯哪有资格拒绝,帕西瓦尔愿意和他这么做,或许都是克雷登斯的荣幸。尽管,他迟钝笨拙,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相处模式,但他依然慢慢明白应该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并且告诉对方——
“您……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我是属于您的。之前是、是我不对,我……我不该那样做。您给了我一切,您……只要您愿意,只要您不嫌我肮脏,我、我会尽量做好,我……我可以——”
帕西瓦尔哭笑不得。
在他听清楚克雷登斯到底想表达什么时,嘘声示意克雷登斯不要继续说了。他把手抬了起来,然后静静地望着孩子的侧面。
克雷登斯又把头低下去了,炉火的光甚至没法打亮他的脸。
燃烧的柴火发出噼啪的脆响,将周围的一切燃成与情绪相悖的暖黄。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对峙着,过了好一会,帕西瓦尔才沉着嗓子问——“你都愿意做。是吗?”
听到问话的一刻,克雷登斯的耳朵嗡嗡作响。
这其实压根不是问题,这是克雷登斯应该承担的义务。尽管那会很难受,不管用什么方式,他的经验都告诉他,那会非常难受。
帕西瓦尔是不可能喜欢他的,他也没有资格喜欢帕西瓦尔。但这不代表他不能在某些方面给与对方满足,也不意味着帕西瓦尔不需要这份满足。
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台面上说的养父与养子。克雷登斯怎么可能成为格雷夫斯家的养子,他只可能成为这个家族的仆人,就像那只家养小精灵一样的仆人。
克雷登斯用力地点点头。
帕西瓦尔没有说话,停顿了一会,轻轻喷出一个微不可闻的鼻音,然后突然地把克雷登斯抱住,向后推倒。
克雷登斯吓了一跳,就在他认为自己明确了责任与义务所在之际,他却又一次本能地抵住帕西瓦尔的胸口,全身僵硬。
但这一回他很快就意识到行为的不妥,于是立马把手收回来,放任帕西瓦尔将他推进沙发,并认命地闭起眼睛,准备进行第一次的自我奉献。
他仍然是害怕的,但他两手克制地放在身体两侧。他的脑袋侧向了一边,他不敢直面帕西瓦尔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