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不时就要唉声叹气一番。
若是燕清,定是暗地里嗤之以鼻,对此夸张作态无动于衷,要么彻底无视,要么四两拨千斤地转了话头,贾诩却没这胆量,便关心问询一二。
吕布深叹道:“重宝岂能交托于旁人之手?重光此去路遥,布却鞭长莫及,倘若真出了什么意外,再兵行神速也怕难以救得,不免心神不宁,倒叫军师笑话了。所幸常有信件送来,布可自此得知先生安然无恙,才稍稍心安。”
一想到这些不定期出现的信函的真相,再见他情真意切地惦记重光安危,贾诩微感心虚,索性建议道:“主公不妨也修书一封,遣快马送去?”
吕布听着愣了愣,大喜道:“军师言之有理!”
他性子急,说写立马就要动笔,也不肯用笨重的竹简,而是用最近逐渐在军中普及起来、由燕清坚持冠上吕布之名的“温侯纸”。
握笔据案后,他稍作踌躇,恍然间才思如泉涌,万分潇洒地一挥而就,心满意足地封好交予侍卫,命人快马加鞭,尽快送到东郡太守府去。
而知道燕清真实去向的贾诩只好赶快私下派人去追上那信使,瞒着吕布,秘密将目的地改成寿阳——否则跑到前线的燕清,于一年后都不见得能收到送去兖州后方的信。
见吕布写完信后,就一副得意地哼着小曲地继续看公文,颇为愉快的模样,贾诩思忖着究竟是就此打住,还是再接再励地劝上几句,盼主公与主母感情和睦些,得了闲暇也该多多温存时,外忽有侍卫通传,道有公孙瓒的使者求见。
主臣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事物。
吕布神色一变,沉声吩咐道:“让他进来。”
却说十日后,燕清在回程途中恰好撞见送信的使者,拆函时还相当好奇极憎挥毫的吕布会专程写些什么,竟着急至不惜劳快马送来。
于是几行左驰右鹜、偏又诡异地透着气势如虹的字便映入了毫无防备的眼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